有那么明显吗?心中刚划过这念头,就听盛世尧说:“很明显,闭了眼的睫毛轻颤,全身僵硬如石头。”我讪讪辩驳:“睫毛颤动是因为醒着,全身僵硬是因为之前被你压得整个身体都是麻的,你还好意思说。”
他挑了挑眉,一脸认同地道:“原来是这样,那行,我们继续。”说完一口咬在我耳垂上,牙齿磕碰着轻磨,我条件反射惊呼了出来,耳朵是我敏感处,被吹口气都觉得痒,连忙喊:“不要继续了!”低笑声穿透耳膜,然后他才说:“我曾对你承诺过,不会再有下一次,即使你体内融入神石,魂气变强,在我魔性未除前,若再次合身对你都可能有潜在的威胁,我不会让这可能性生,因为后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他的自制力我早就领会过,但在这暧昧的环境下,我问了句不经大脑的话:“这样你不难过吗?”问完立即就后悔了,这话意实在太令人遐想了。
他先是一怔,转而似笑非笑地说:“小小,看来你是非要扰得我把你就地正法才罢休啊。”我连连摇头,“当我没问,当我没问!”眼珠骨碌一转,迅速转移话题:“下午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跟我说说呢,我这都快想白头了。”
闻言他敛了笑,凝眸看我片刻,才低语:“是我说得不够明白?早前就跟你讲过,你是你,她是她,我从没把你当成是她。灰白的图案存在记忆中,隔得时间太久,我已经忘了原来的颜色,即使有了彩笔,也不想再执起而上色,因为我已经亲手绘画了一幅,放在这里的图案。”他把我的手塞进了炙热的胸口,心率依旧缓慢,却坚定地跳动着。
原来那句话是这样诠释的,我纠结了老半天分析不出的答案,从他嘴里清晰再明白不过讲出来。泪没有预警地冲了出来,扑簌簌滚落而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哭,就是那种委屈揉合了的酸楚一下子迸,然后被他温软的情话消融,变成了眼泪。
那墨色星光流转的眼底,缓缓慢慢,漾开的是温柔,然后,靠过来,轻啄我脸上的泪珠,叹息从他嘴角溢出:“傻女,怎么哭了?”
傻女......又一次听到这称呼,带着万千宠溺的口吻。我是挺傻的,他一向对感情方面表达含蓄,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却还兀自纠结着。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把脸埋在他怀中,哑声要求:“盛世尧,让我一直当你的傻女好不?”只当你盛世尧一个人的,傻女。
他没有出声嘲笑,只是抚掌轻揉着我脑后的,一下一下的,隔了好一会,才听到他轻应:“嗯。”埋在他胸前的脸上笑开了花。
是我提议去外面走走的,两人睡了一下午直至夜间,都已是再睡不着。若老躺在床上,难免某些“杂念”突生,盛世尧没有反对,起身穿衣。看到他在披外套,我才想起来入睡前并没见他脱衣服啊,再低头一看,傻眼,什么时候身上的外衣给脱了去,只剩一件内衫了?
羞恼地盯了眼那背对的身影,合着那时他才是装睡,等我困顿睡过去后,使了什么术法让我不醒,然后把外衣给悄悄脱了去,他这居心......
“小小,你要是不想出去,咱们就继续躺回去吧。”闲凉的语调,悠悠缓缓飘过来。我立即一骨碌翻身下床,以最快速度将外套穿上,快步跑到他身旁圈住他的胳膊就走,“外面月色正皎洁,赶紧赏月去。”
可等悄声走出主屋到门外,盛世尧就似笑非笑而问了:“赏月?月亮呢?”
我抬头看了看,乌云遮顶,打哈哈道:“夜朦胧,鸟朦胧,一样有意境。”这回他倒没反驳,沉默了抬步而行。依在他身侧,本该山谷夜凉的,可即使晚风拂面都不觉得寒冷。觉得太过静谧,侧头去看他,见他仰起目光,凝着天上若有所思。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往心上去,刚好走到一片田野间,想起那天看到周通与六子在这干活的场景,就去问他是怎么与他们会合的。他说潜伏进那男女同居地后,就对地形四处查探,很快就现在男人区域的两人。因我被米娅严密监控着,他无从下手来救我,只能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