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风无月,层层黑云几乎压在地面上,如同闷痛的野兽,出雷般的呻吟。
空中闪电一下没一下的打,却不肯掉一粒雨。
知暖宫,对坐两人,四目相接,却不点火烛。
“你不打算去救邓公公,对不对?”墨北冷笑,双眸低是看不透的寒。
耶律千枭垂下眸,把玩着掌心的千纸鹤,只回一个字:“对。
“为什么!他是为了你才落的如此下场啊!”墨北攥着双拳,想极力控制声响。
纸鹤一转,散了。
“自古以来君王不上战场,即便是御驾亲征也只是在营帐里指挥作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耶律千枭抬起头,满颜冰霜。
墨北不语,只是手心印了满掌的月牙弯。
“不是怕死,不是贪生,是因为若是去了,哪怕走错一步,也会弄的军心不稳,的胜不得。”
“本王不能为救邓公公,去断送更多人的性命。”
说到此处,耶律千枭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他望着远处的浮华殿,眸里涌出激烈的锋芒:“而且本王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不知为何,听着耶律千枭的话,墨北顿时心下一寒,沉声道:“我懂,在殿下的心目中装的只不过是天下。“
“不,本王根本没有心。”耶律千枭淡淡一笑,笑里含着苦涩,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双目酝着波涛:“所以不要对本王好,不值得。”
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说出这般话来,墨北诧异的抬起头,却看见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之时,已是一片血红。
原来,他比任何人都痛。
想救不能救,想怒不能怒,想哭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