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够了!上一辈的恩怨祸不及下一代,初秘书当时年纪还小,哪里懂得大人之间的恩怨,要怪也怪不到她身上。”裴泽制住裴琴的双手。
关于母亲的记忆太过于遥远,毕竟当时年纪小。但是关于初夏的记忆却很鲜活,他怕的是裴池放不下当年的往事,毕竟当年是裴池帮母亲收尸,也是小小年纪的裴池过早地担起了家中重任。
“你知道裴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回来?”裴池掐上初夏的下腭,他的力道之大,指尖刺进了她娇嫩的肌肤,渗出了血渍。
“有人找到我,说是裴家大少需要一个知情识趣的女人。对方要我进裴家,如果有机会,怀上裴大少的孩子,那再好不过。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笔可观的收入。”初夏淡声回道。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进裴家是居心叵测,她也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许她从骨子里继承了她母亲的邪-恶因子,所以任何事情都不及金钱来得重要。
“是啊,为了钱,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哪怕是爬上敌人的床。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水性扬花,男人不过就是你拿来赚钱的工具,你的身子任何男人都可以贱踏,不是吗?!”裴池转而狠狠掐上初夏的脖子。
初夏看到裴池眸中毫不掩饰的恨意,无声地笑了。
如果最后能死在他的手上,算不算死得其所?
失去意识的一瞬,她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雷电交加的晚上。
还是小少年的裴池突然冲上了阁楼,踹开了赵容的卧室门,她看到了光着身子的赵容和裴君义相拥而卧的画面。
她当时大概只知道一件事,裴君义应该和她裴哥哥的母亲躺在一起才对。
那之后,裴池失了控,冲她狠狠甩了一掌,拧起她要扔出窗外。她当时完全吓傻了,忘了哭,忘了一切,只知道那之后很混乱,混乱到那么多年后的今天,她也偶尔会在噩梦中惊醒。
自从再进裴家后,她努力不去回忆过去不太愉快的往事,她以为自己进裴家不久就算功德圆满,只要赚到那笔大钱,她就能云淡风清地离开。
世事难料,她又怎知到最后她会贪心地想要跟恨她恨赵容的裴老大相守一辈子……
“小嫂嫂,喝点稀饭吧,你已经两顿没吃了,这样傻坐不是办法。”裴泽见初夏还傻在窗前,柔声劝道。
初夏回眸看一眼裴泽,掀唇淡笑:“当时年纪不大,可我还记得你当年在流鼻涕,每次看到我都很拽地摆出小少爷的架势。走路都不稳呢,已经很会摆谱了。”
裴泽失笑:“我的印象中根本没你这号人物,想不到小嫂嫂跟我们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初夏轻叹一声:“这或许就是孽缘吧?”
可惜的是,她总是不甘心,不舍得,事到如今,又不得不舍。
“不吃一点吗?”裴泽导回正题,看向一旁冷了的饭菜。
“不饿。说也奇怪,以前一顿不吃饿得慌,简直是要我的命。现在不吃不喝,好像也没什么感觉。也许,我的恐饿症彻底好了也不一定。”初夏说完穿上鞋,打点好自己,打算离开这个家。
“那,那个,小嫂嫂,你还是休息几天再走吧。”裴泽急得跟在初夏身后,欲言又止。
初夏看向裴泽有话要说,蹙眉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