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激战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虽然淳于野知道沙匪打仗完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是听说也眼见完全是两回事。只要是人,都有一种求生的本能,遇到危险会下意识的躲避,他自己也不例外。
可是这些沙匪打仗的时候,完全就不顾及保护自身,而是一味凶悍进攻,每一刀都是砍向对手的要害。
和这样的敌人打仗本身就吃着亏,何况沙匪应变奇速,进退有据,每三个人成为一个三角形的战阵,就像毒蒺藜一样,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大禹这边虽然都是派出来的精兵良将,身上穿着的也都是制作精良的铠甲,刚一开始双方碰到一处,倒也是旗鼓相当,但是很快,沙匪便找到了大禹精兵的破绽,斩马刀始终能够从甲叶子的缝隙里刺透。
如此一来,大禹精兵很快就有大批的人负伤。
一旦负伤之后,战斗力也会随之减弱,行动变得迟缓,便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所以一开始的一个时辰还是僵持状态,之后的两个时辰,战局渐渐扭转,沙匪慢慢占了上风。
布鲁塞冷笑道:“大禹精兵,也不过如此!”他说的是地道的西域方言。
当初为了入侵中原,西域三国都推行过中原话的普及,所以但凡是西域人都会说一点中原话,这也是大禹人来到这里在沟通上不会有很大困难的重要原因。
就算是舌头硬,音不准,好歹连听带猜能蒙对。
可是一旦对方说出纯正的西域方言,淳于野可就一点也听不懂了。不过就算是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淳于野盯紧了布鲁塞,知道他是这一批沙匪的领,于是让过几个受伤的士兵,手中舞动长刀朝着布鲁塞砍了过来。
长刀裹挟着金风呼啸而至。
布鲁塞眼睛眯了眯,不敢硬抗,扯动缰绳,避让开来,手中的斩马刀却平着向淳于野的腰部砍来。
淳于野应变神速,撤刀格挡,两把刀撞击在一起,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淳于野稳稳端坐,布鲁塞却在骆驼背上晃了几晃,差点摔下来,低头一看户口都被震裂了,不由得暗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自己这一次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容易了。
他握了握刀柄,两只眼睛透过面具盯着淳于野,眼神移动,落向淳于夜的左肩。
淳于野也在盯着他的眼睛,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意图,他看到布鲁塞的目光往自己左肩一落,登时心中有数,已经把防护的重点放在了左肩上。
布鲁塞果真挥出斩马刀,方向正是左肩!
淳于野冷笑,就这点伎俩还在我面前卖弄!
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布鲁塞这一刀原来是虚招为的就是引开淳于野的注意力,他真正要袭击的是淳于野的右腿!
淳于野骑的骆驼个高腿长,为了方便,脚镫也做的格外大一些,脚放上去,几乎就卡在了里面。
而大禹的铠甲所防护的重点是上半身,因为人身的要害都集中在了上半身。
战甲的下摆能够遮住膝盖,膝盖以下却没有什么强有力的防护,除了脚上的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