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德妃未语先流泪,“我实在不知道……三公主不过是跟着二公主出去过几次……”
她说到这里急忙掩住了口,神色更加慌乱。
如今郑贤妃和李淑妃也算是亲戚了,自己这般口无遮拦,岂不是惹祸上身?
“德妃妹妹不必忌讳,”李淑妃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道,“你说的都是事实啊,虽然二公主成了我娘家的侄媳妇,但是也不能改变三公主就是因为她才会出事的事实啊!”
陈德妃略略放心,继续说道:“我问了三公主这么久,她才慢慢吐露实话,说是那人便是漠北的北王耶律琛……其实耶律琛咱们也见过,就是上次宫宴的时候,那个个子高高的,皮肤有些黑,但是五官都还算英俊的男子,最特别的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琉璃珠似的,可是咱们大禹从来没有的……”
李淑妃似笑非笑瞟了她一眼:“如此说来,德妃妹妹已经看上了这个女婿?”
陈德妃脸一红,低声道:“咱们女子都讲究从一而终,三公主已经失身于他,还有了他的孩子,除了嫁给他难道还能另招驸马不成?便是掩盖了这件事,拿掉了她腹中的孩儿,新婚夜没有落红……姐姐,前朝便有公主在新婚夜没有落红,被驸马告上金殿,纵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到头来也被赐死了么?
“三公主是妹妹拼了命才保下来的,又托在掌心里养到这么大,怎么舍得她……”
新驸马状告公主不洁,导致公主被赐死一案轰动极大。
李淑妃也牢记在心,不由轻声叹道:“不受宠的公主命运能好到哪里去呢?当日的端阳公主……”
萧凤莲豢养男宠的事情若是没有人告也就罢了,一旦被揭露不也成了一桩丑闻,昭帝才会那般震怒,即便人死了,也不能原谅。
其实大禹的贞烈观比之大秦已经淡漠了不少,比如像萧凤莲那样的,若是没有被揭露出来,便是昭帝知道了也不过私下里训斥几句命她改过,实在不能改,只要做事仔细严密些也便罢了。
昭帝怕的是丢自己的颜面。至于女儿如何,他并不怎么理会。
“我的女儿怎么能跟她比!”陈德妃脱口而出,话也说出来了也觉得不妥,尴尬的闭了嘴。
“不说那些了,”李淑妃淡淡一笑,“我们还是说三公主的事吧。三公主可是已经有了身子了,难道妹妹就打算这样一直瞒下去?虽然日子渐冷,可以说衣服厚重和公主胖遮掩一二,可是再过几个月显了怀,可就瞒不住了!”
陈德妃急得又哭了起来:“不瞒姐姐说,我为了这件事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可我又有什么法子?我本想着去太医院弄一剂打胎药,一了百了……可是太医院御药房都没有信得过的人……”
“妹妹糊涂啊!”李淑妃埋怨道,“便是有人也不能那么做啊!打胎药是个极为伤身的东西,一个不慎,很可能便再也不能怀孕了!”
“那我该怎么做啊!”陈德妃泪水涟涟。
“你先别哭啊!”李淑妃拿起陈德妃的手帕给她擦了擦泪,道,“若是哭能解决问题,我也不拦着你,你只管去哭好了!你把眼睛哭肿了、哭瞎了。便能解决问题了?带着幌子出去出去,还会让人起疑,不往你我有矛盾上面想,也会往三公主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