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说了!”秦洛断然道,“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我的命里没有帝王之相,难道我便不能争一争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太祖当年只不过是个喂马的马夫,便是命里注定能做帝王,他什么都不做,只在那里喂马,这皇帝的宝座还能从天而降不成?这大好河山,说到底还是他老人家胼手砥足,一刀一枪打回来的!”
此刻的秦洛气势夺人,玄阳子不敢分辩,只得顺着他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秦洛见他全然不复初见时的高人风范,心中厌烦,长身而起,拂袖而去。
连他和顾倾城的庚帖都忘了拿。
玄阳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信手拿起了顾倾城的庚帖,打开一看,眼睛就瞪圆了,嘀咕道:“奇怪啊,本来应该是早夭之相,怎的又有了皇后之分?”
他取出白茅蓍草,拿了龟甲铜钱,反反复复算了三遍,才能确定:“此女的命格是在九岁这一年改变的,当时生了什么事呢?”
他又算了一下秦洛,越疑惑:“奇怪……竟然是同一时间生的改变……这个女子……”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玄阳子连忙把自己的占卜用具伸袖子一扫,拿袍子兜住,快速藏好,抬起头便看到秦洛去而复返,他忙露出笑脸,问道:“师侄,你怎么又回来啦?”
秦洛哼了一声,从他手里夺过两张庚帖,往怀里一放,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忽又停住,转身问道:“你刚才看过她的八字了吧?跟我的合不合?”
玄阳子把头一歪,露齿一笑:“合!非常合!你有帝王之相,她便因之有皇后之相,简直是天作之合!”
秦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伸手指着他:“这番话再不许对任何人说!”
“那当然了,”玄阳子腰板塌了下去,“出我的口入你的耳。”
秦洛又哼了一声,快步离去。
玄阳子长出了一口气:“你的帝王之相已经没了,她的皇后之相越来越明显,合?合什么合?有缘无分哪!”
只是,这个事实他却不敢说,他知道,倘万一他说的不合秦洛心意了,秦洛一定敢杀了他!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玄阳子迅速做了个决定:“反正现在我已经是自由身了,我还不走,等什么呢!”当下便收拾了个小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京城。
秦洛想着为了合八字这件事迁延这么多时间,都没空去见顾倾城,还真是有些想念,便特意赶在花朝节这一日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装了满满五个花篮,才兴致勃勃赶往襄宁侯府。
顾烨的身子好了很多,但是还不能起身,风和日丽的时候便让小厮抬了春凳出来散散心。
听闻秦洛来了,便让小厮抬着自己亲自到二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