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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仪到底还是没能走成,众人都拉着不让她走,又拿出孩子来说话。看着怀里的儿子,再想想自己的身子。想要去寻找常榕这事,确实急不得,就她现在的状态,人还没有找着呢,倒是把自个的命给搭进去了。
缓缓罢。待她坐完月子,身体完全恢复,也让孩子喝喝母奶,尽尽当母亲的责任。
凤婧仪在曲家是有间屋子的,就在常榕的隔壁,虽然她过来的次数少。收拾常榕屋子的时候,阮初秀夫妻俩也会顺道将这屋子收拾番。便是整年没人住进去,屋里也干净整洁,连被褥都透着干燥的阳□□息。
家里多了对母子,还是在月子里,伙食上就得多多注意。阮初秀是做过月子的,知道要整治些什么伙食。
当天天色有点晚,阮初秀和曲阳商量着,还是到鸡圈里抓了只母鸡,将小灶烧起,小火慢炖着。待吃完晚饭后,天色将将暗,鸡炖恰好炖好,里头是搁了药材的,胡大夫特意给凤婧仪把了脉,放了适量的药材在里头。
吃饭时,阮初秀就提醒了声,让她少吃点。等会儿,至少得喝两碗鸡汤才行。
还讲什么规矩不规矩,凤婧仪都直接从县城赶来了村里,看着她手脚冰冷,脸色泛白嘴唇透着青色,便让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吃了顿热腾腾的晚饭,饭后又喝了香喷喷的鸡炖,浑身上下无比舒坦,紧绷的精神也跟着放松,人就开始泛困。
“婧姐你去睡觉,孩子有我和阿阳哥看着呢。”阮初秀见她连连打着哈欠,温温和和的说了句。
“行。那我先去睡会。”凤婧仪也没怎么客气,她确实累,怀孕的时候,日夜盼着阿榕回来,等到生孩子时,他都没有回来。本来孕妇就爱多想,又没个旁人安抚着她,一日日得过着,完全就似将心搁火上烤着,夜里整宿整宿睡不踏实。
才会在刚生完孩子,今个才第四天呢,见身子恢复了些,便心急火燎的抱了孩子来源河村,想着安置好孩子,就翻山越岭的找常榕去。她想得好,怎么也没料到,会在曲家被截住,敲醒了浑浑噩噩的她。
被劝了通,吃饱喝足后,凤婧仪是越的清醒,对着阮初秀俩口子,无比的感激,心里头暖洋洋的,她是没说出来,只记在了心里头,想着,待她把阿榕找回来,俩人就带着孩子在村里安家落户,往后日子长着呢,俩家人相互帮衬着。
床上的被褥干净,还透着股清淡淡的香味,特别的暖和柔软,凤婧仪躺在被窝里,眼眶微微泛红。
才出生的孩子,特别的好带,吃了睡睡了吃,都不怎么闹腾,又不重,阮初秀抱着也轻松。
小悠悠抱着母亲的腿,仰着小脸儿,努力的往上瞧啊瞧,满脸的好奇。“娘。弟弟。”
她要看弟弟。
旁边的小灰和小黑也跟着有样学样,仰着脑袋往主人怀里瞧,尾巴左晃右晃的,黑亮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它们也要看弟弟。
自打小灰和小黑整日里跟了小悠悠后,这俩只也变得蔫坏蔫坏。
“给你看弟弟。”阮初秀心里正想着桩事呢,这会就显得特别好说话。还真蹲了身,让闺女看着怀里的弟弟。“弟弟长得好不好?”
“好。”小悠悠毫不犹豫的应着。阮初秀正要夸着她呢,这丫头紧接着又响亮亮的说了句。“没我好看!”
阮初秀顿时就乐了,伸手戳了下闺女的额头。“没羞没臊。”嗔了句,又接着问。“悠悠喜不喜欢弟弟啊?”
“娘。”小悠悠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母亲,小眼神里还透了点警惕。
别觉得她小就好忽悠,每次有什么事的时候,母亲才会这般温柔。哼唧,她聪明着呢,骗不了她!
“这还没长大呢,就不好忽悠了。”阮初秀耷拉着脸。“闺女,跟你商量个事呗。”
小悠悠抿了抿嘴,低头玩着胖胖的指头。“说。”那腔调跟他爹真是一模一样!
“把你小时候用过的摇篮给弟弟用好不好?”
小悠悠看了眼母亲怀里睡着的弟弟,歪着小脑袋想了下,遂点了点头。“可以。”
“哎哟。真是娘的乖宝宝嗳,来香个。”阮初秀用左手搂住闺女的脖子,对着她嫩嫩的脸亲了口。
别看娘俩跟个冤枉家似的,小悠悠还是很恋着娘亲哒,这会儿,咧着嘴笑得可开心啦,还高高兴兴的回了娘一个大亲亲。
曲阳走进屋,正巧看见这幕,戏谑的问着。“我有没有亲亲?”
“爹。”小悠悠撒着欢的扑到了父亲的脚边,抱着他的腿,仰着小脸看着他,很兴奋的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娘亲亲我。”潜意思就是,母亲夸她啦!她又做好事啦!
“咱家悠宝做什么好事啦?”曲阳将闺女抱进了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媳妇,提醒了句。“蹲多久了?赶紧起来,还抱着孩子呢,蹲久了腿不舒服。”
阮初秀正准备起来呢,听着丈夫的话,冲着他嘻嘻嘻的直笑。蹲了会,双腿还真有点不太舒服,她抱着孩子坐到了椅子上。本来想跟男人说说,悠悠答应将小时候用的摇篮给弟弟用,话到了嘴边,想着他刚刚问了闺女呢,还是让闺女来说吧。
“摇篮。给。弟弟。”
曲阳单手抱着闺女,伸手抚了下她的顶。“小悠悠真乖,真懂事。”
“你去把摇篮拿来呗。”阮初秀琢磨着,摇篮是去年用的,才收进杂物间不久,可小孩子家家必须是格外注意些,明天得好好收拾收拾,该洗洗该晒晒,好在近段太阳不错,明儿晚上呀,孩子就能睡在舒服温暖的摇篮里。“这会太晚,咱明天再来收拾。”
“我去拿出来。”曲阳将闺女放到了地上。
小悠悠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圈,扯住了父亲的祥子,眼巴巴的看着他。“爹,带我。”
“好啊。带你去。”曲阳牵着小闺女的小手,慢悠悠往杂物间走。
阮初秀感觉到不太对劲,伸手摸了把尿布,果然,孩子尿啦,便利索的给他换了尿布。换尿布的时候,孩子醒了,懒懒的看了眼阮初秀,见着陌生人他也不认生,又闭上眼睛开始睡。
“还好没闹。”阮初秀小声嘀咕着,松了口气。婧姐这会估摸着才刚刚睡踏实呢,孩子要是闹着要喝奶,又得把她吵醒。
曲阳拿着最小号的摇篮拎了出来,小悠悠好奇的看啊看,奶声奶气的问。“我的?”眨巴眨巴眼睛,又盯着摇篮看了好几眼,没有印象呢。
“是你的。你三个月以前睡的小摇篮。”曲阳把摇篮放到了地上,是有小轮子的,可以推着走,还是媳妇提的意见,他捣鼓了好久才琢磨出来。“你要不要推着玩?”
小悠悠小鸡琢米似的点着头,欢天喜地的推着小摇篮,现,她真得可以推动嗳,笑得就更开心啦,好像得了什么宝贝般,一声声的喊着。“爹。爹。爹。”软糯糯的嗓音,听着曲阳心口阵阵软,看着小闺女的眼神,如三月春阳般的慈爱。
“娘。”推到了堂屋的门口,前面是高高的门可靠,小悠悠自个还要借助小灰小黑才能翻过去呢,就站在屋门口,冲着屋里兴奋的喊着。
阮初秀对闺女多了解,一眼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眉开眼笑的夸了句。“悠悠可真厉害,都能推动小摇篮啦,棒棒哒。”
“爹。”小悠悠得了夸奖,跟喝了蜜水似的,对着父亲喊了声。
曲阳轻轻松松的抱着她跨进了堂屋,又把小摇篮拎了进去。
小悠悠乐颠乐颠的跑到了母亲的身边,歪着小脑袋,伸出胖胖的食指,笑嘻嘻的看着母亲,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清澈的眼睛里,还带了点羞赧呢。
“棒棒哒悠悠。”阮初秀凑近闺女,对着她的脸颊亲了口。
曲阳凑热闹似的,也把脸凑了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媳妇,意思不言而明。
“阿阳哥也是棒棒哒。”阮初秀脸上堆满了笑,又在丈夫的脸上亲了口,这亲亲跟亲闺女可不一样,她亲丈夫,还用舌头调皮的勾了他一下。
闺女在呢,曲阳倒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媳妇。等会到了床上,好好收拾你。
阮初秀回了他个得意的眼神儿。
一家三口在堂屋里说说笑笑着玩闹,天色着实有点晚,阮初秀这才抱着孩子进了侧屋。
凤婧仪睡觉向来警觉,才有点动静她就睁开了眼睛,很快就感觉到进来的人,还没开口说话,脸上先有了笑意。“初秀。”
“婧姐睡得怎么样?还习惯麽?想着得回房睡觉,怕孩子晚上要肚子饿,就把他抱过来放着。”阮初秀说着,走到了床边,将孩子放被窝里睡。“小悠悠去年用的摇篮已经拿出来,明天好生收拾着,洗洗晒晒的,明儿傍晚孩子就能睡摇篮了。”
孩子要睡觉,自然得脱点衣服,凤婧仪头回当母亲,又没长辈指点着,全凭着自己摸索,笨手笨脚的,阮初秀就仔细的跟她说这里头的事,俩人说了好一会子话才离开。
回屋阮初秀才刚刚躺进被窝里,就被丈夫压了个正着,没头没脑的好一顿乱亲,待亲完,阮初秀整个人都有点懵,男人就趁着她迷迷蒙蒙的时候,手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着。
自生了孩子后,不对,应该说自媳妇怀上孩子后,俩人就隔了好久没有酱酱酿酿。闺女还小时,正是闹腾的时候,夜里难有个踏实觉。等她大点,夫妻俩才开始有点小动作,碍着闺女在,虽说是睡在摇篮里,就同一个屋里呢,动静自然不能太大,颇有几分偷偷摸摸的感觉,却也觉出几分别样的刺激来。
待俩口子好一番床上运动后,阮初秀靠在丈夫怀里,半响,才缓过气来。“我刚有事跟你说呢。”
“什么事?”得到满足的男人,这会说话,显得格外的低沉好听,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阮初秀拿手拧了下他的胸膛,碍邦邦的!“这会想不起来。”
“那,咱们再来一趟,说不定就想起来了。”曲阳说着还真亲了上去。
阮初秀光听着他的声音身子就有点热软,倒也没有扭捏,还很主动的拿着双腿夹着男人的腰。“小点声。”
“忍不住就咬着我的肩膀。”
“谁要咬你的肩膀,硬得跟块石头似的,我还嫌硌牙呢。”
“还有心思想这岔,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说完,曲阳来一个比较猛的动作。
阮初秀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声音都到了嗓子眼,立即低头咬住男人的肩膀,双手死死的搂紧他的脖子,双腿也是夹得死紧。
这晚,俩人闹得有点过。闹了足足三回才罢休,将将下半夜才真正开始睡觉。
睡的晚,阮初秀醒得就有点晚,其实也不晚,太阳都没有出来呢,也就是时辰左右罢。在她打着哈欠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对着旁边的男人说道。“我想起来昨晚要跟你说什么事。”
“什么事?”曲阳起身看了眼闺女,见她还在睡,把声音压得很低。
阮初秀凑到了他身边,抱着他的腰,往他怀里靠。“我在想,榕哥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过了一个月,他还没有回来,到时候要怎么阻止婧姐?”
“不阻止。”曲阳一手搂着媳妇一手抚着她的顶。“咱们阻止不了。”
“真由着她去啊?孩子怎么办?要是有个万一……”阮初秀不想说晦气话,只抬头看了眼丈夫。
曲阳心里有着主意,他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媳妇。“我想着,如果榕哥和婧姐真没有回来。往后就让悠悠和那孩子在一起吧。”
“你的意思是?”阮初秀问得有点迟疑。不是她想得那样吧?
“我是这么想的。”
阮初秀蹙了下眉头。“这事,得再看看吧。毕竟他俩还小呢,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他俩没那意思,咱们把孩子当亲生儿子待,也是一样的吧?”
“再说吧。”
阮初秀瞅着丈夫的神色,心里略略紧,又想着,这事还早着呢,说不定榕哥和婧姐就回来了呢。
“我的命是榕哥救的。”
阮初秀看着已经走出屋门口的丈夫,反复琢磨着他刚刚说的话,半响,走到了摇篮旁看着还在熟睡的小闺女,伸手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暗暗想着,悠丫头啊,你要多念着你伯伯,让他平平安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