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往军区的路上,陆淮宁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右眼皮一直在跳。
从科学的角度上讲,眼皮跳就是“眼睑震颤”,是因为休息不足,或者是因为眼部炎症造成的。
但是按照民间百姓的说法,右眼皮跳,这是迷信的说法就是有灾祸来临的征兆。
陆淮宁心头有些焦躁,不知道这份莫名的不祥会应到谁的身上。
他伸手去拿手机,这才觉衣袋是空瘪的。
他这才想起来了,刚才在自己卧室的时候,他把手机彻底关机了,顺手给丢在了一边。
“这个臭记性。”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本来想给钟睿瑶打个电话过去,可是现在手机都没有带在身边,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
不过,虽然说她喝了酒,但是,她正睡在自己的卧室当中,卧室的房门还是锁上的,估计并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了这里,陆淮宁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点。
他开着车子,拐进了军区大门。门岗的哨兵对着他的车子抬手敬礼,以示迎接。
陆淮宁对哨兵微一颔,转目看了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军区司令部,心中一阵烦乱,有些人就是没事找事,大好的时光,却不让人好好过。
陆淮宁下了车子,并没有直接走上楼去,而且借口自己身体不好,懒洋洋地坐到了轮椅上,让人给自己推了过去。
敲开了门,陆淮宁散散漫漫地摇着轮椅,进到了屋子中。
屋子中就两个人,一个是神气活现的徐明渠,一个是盛气凌人的司令机要秘书。
“淮宁,你过来了。”徐明渠一看到陆淮宁,立刻就从沙上跳了起来,殷勤地迎上前,帮他推轮椅,关切地问:“最近身体又感觉到不舒服了?你这个情况,应该多休养才对。”
陆淮宁斜眼睛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知道我应该多休养,你们还把我给叫了过来,这要是我身体没有病,是不是就应该二十四小时不离军区。白天里,大把的时光都闲着不用,偏偏找晚上的时候来催。”
徐明渠讪讪一笑,不接话。
机要秘书这边不干了,把脸往下一沉,对陆淮宁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跟自己的生活秘书搞到一起去了,还把事情闹那么张扬,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陆淮宁冷眸一转,目光犀利如刀,对机要秘书说:“我并不是跟谁搞到一起去了,我是光明正大的结婚了。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说,军官不可以娶自己的生活秘书,我一不违法,二不背德,我有什么好丢人的?你要是感觉结婚这个事情丢人,你可以给我们做个表率,率先带头离婚。”
机要秘书被陆淮宁给说得,马上就变得脸色,想要反驳,但自己又不占理。
机要秘书就喜欢能够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可陆淮宁偏不是这号人,刚正不阿,桀骜不驯。机要秘书好多次都被他给顶得无言以对。
机要秘书也不是不想收拾陆淮宁,在底下耍点小手段,但是,陆淮宁的背景靠山硬,军区司令员对他青眼有加,又加上陆家在军界的赫赫威名,他还真是对陆淮宁无计可施。
“我们来说正事吧。”徐明渠见到室内气氛尴尬,急忙另外扯话题,缓和下双方的对峙。
机要秘书看了陆淮宁一眼,说:“伊兰在军事法庭上,行为怪异,突然承认自己纵火的罪行,同时举枪自杀,这个事情造成的影响很坏很大。上级要求对这事进行秘密的调查,本来我们想让徐明渠继续来着手这项工作,但是徐明渠比较谦虚,自认能力欠缺,积极地向组织推荐由你来负责这事。”
陆淮宁一听就明白了,徐明渠这是怕自己活得舒服了,给自己找活儿干呢。
陆淮宁其实完全可以将此事给推却,但他一考虑,这个事情其实是由女兵宿舍纵火案而延伸出来的一案子。
本来在军事法庭上,安琳琦已经是可以定案了,结果,因为这个伊兰突然一闹,就把整个情势给彻底逆转了。
陆淮宁想,接了这个差事,也正好有机会可以一并查出来谁才是纵火案的真凶,敢去伤害钟睿瑶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我可以来处理这个事情,但我有一个条件,需要一个副手。”陆淮宁用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好啊,只要你说,我就派。”机要秘书还很担心陆淮宁会拒绝,没料到,他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
要个副手来帮忙,这个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就他吧。”陆淮宁用手一指徐明渠,炯炯有神的眸子中都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