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阑的视线跟过去,又冷哼了一声:“本王想起来你是何人了,便是姨母多年前收养的那个本家的女儿,当时,你的父亲现你的亲生母亲背着他偷人,悲痛不已,遂喝下砒霜而亡,你的母亲随后也被族人装进猪笼里扔进河里淹死了,你孤苦无依,族中却无一人肯养你,也就是姨母心善,才收你做了义女。
有如此心性不坚强的父亲和水性杨花的亲生母亲,也难怪长的这般难看了!
收起你那副令人讨厌的眼神,本王最厌恶的,便是有人不分轻重的觊觎本王,就算你是姨母收养的义女,也高攀不起我摄政王府!”
这两个人不是道他的倾倾只是个商女,没有资格嫁给他?那柳子娴就有资格了?
莫要忘了,柳子娴的出生更加的不堪,便是她是不是那柳家的血脉都还得两说呢!
“夜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静太妃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谁人能决定自己的出生?那些个陈年往事,你还提来做什么?娴儿做了我的女儿,便一辈子是我的女儿,喊你一声表哥,也是应该,莫非你竟是连我这个姨母也要一并嫌弃了吗?”
“夜阑自然不会嫌弃姨母,”轩辕夜阑走过去,在静太妃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母亲故去之前,曾仔细的叮嘱过夜阑,定要护得姨母平安老死,是以,当年姨母成了五皇子党,本王才费劲了心思将姨母拉出来,且以本王替皇帝守卫好轩辕的边疆为代价,换的姨母去本王的封地安稳度日。以全了母亲的遗愿。”
去边疆本是他自己的意思,然,这确也是他当时和皇帝说好的额外增加的一件事。
他话里面的意思很浅显易懂了——他对静太妃好,不过是因着母亲的原因,且,当年,他已经费尽心思救过静太妃一次了,这是恩,静太妃得记着,不记也无妨,他就当仅仅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是以,姨母有事,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办的本王都会办了。
然,姨母连信都未曾与本王送上一封,便带着柳子娴从封地过来,是否也有些不妥?
姨母信息通达,自然也该知晓,如今褚国云帝到了上京城,说是和谈,未必不是包藏祸心,边疆的稳定或许不日就会被破坏。
雨季将临,青州一带成涝,江州一带大旱。
三年一度的科考马上就要开始了。
梁家意图谋反,前皇后与香王又让皇帝不省心,太子新立,朝堂威信不足,本王也得多多扶持,且,本王即将大婚……
——这国事家事,本王要忙的事情很多,姨母与柳子娴此时过来,本王却是要从哪里分出时间来照顾你们?”
这分明就是在嫌弃静太妃和柳子娴给他找事儿!
静太妃正要说话,又被轩辕夜阑堵住:“还是,姨母此番过来,是想给本王送个侧妃?”
说着,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到了柳子娴的脸上,清楚的瞧见柳子娴眼里,那一抹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愤恨和阴毒。
“若是此人便是柳子娴,还请姨母莫要开这个口,一来,本王的眼光高的很,一般的庸脂俗粉入不得本王的眼睛,二来,本王早已经向整个天下宣告,此生此世,本王身边,唯凤云倾一人,本王自小便信守承诺,说出口的话绝不更改,自然也不会做出自毁承诺的事情。
再者,若是此事姨母提出来,本王不答应,便是辜负了姨母一番好意,若是答应了,便要让天下人笑话本王食言而肥,不论本王答应不答应,那都是不好的。”
“姨母欢喜这个女儿,便好生养着就是,左右也就是个小姑娘,就当是在身边养了个陪伴,若是哪日不想养了,再打出去也就是了,只是,还请姨母莫要忘了柳子娴的出生,身在皇家,有些该忌惮的事情还是要忌惮的,过去那些年,是本王一直在帮着你们处理麻烦。
然,本王马上就要大婚了,待本王有了自己的家,别人家的事情,本王也就不方便处理了,尤其是处理一个与本王没有半点血脉关系的女子的事情,本王的王妃眼里揉不得沙子,本王怕她心中会有不悦!”
他本不想这般的贬低柳子娴的,可既然这个两个人都瞧不起他的倾倾,他自然要先人之兵,将她们的身份也压得低些,好让她们提前将自己的位置摆好,莫要欺负了他的倾倾。
“夜阑,你这是什么意思?”静太妃阴沉着一张脸:“你的意思是姨母和娴儿来上京城,给你添麻烦了?是我这当姨母的不懂事了,你嫌弃姨母了?莫非你忘了,你母亲故去的时候,你年纪尚小,是姨母一手将你拉扯大的,你这般说话,真是让姨母好生的难过,你……
不对,你以前与姨母说话也不是这般的,你与姨母道,这些话,是不是你那未过门的王妃教你说的?
——是的了,一定是她,商女狡诈,最善算计,定是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你表妹自小就倾慕你,心生妒恨,才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子,将你变了模样,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