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湘不想解释,她只是用喑哑破碎的嗓音,不死心地问,“我只要你一句话……刚刚,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要救我?”
哪怕一秒钟,你莫仁杰可曾动过念头,想起我是你的妻子,不希望我被别的男人染指……你有,还是没有?
正正地对视了两秒,换来男人似笑非笑地勾唇,“时湘,你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怜惜你……亦或者,我动了心?”
那是毫无遮掩的嘲讽。
“那个钟昼刚一回国,立刻就来找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
瞳孔骤缩,时湘真正尝到了一瞬间的天旋地转,比起不久前拼死跑出来时更加心悸。
他,他知道了什么?
合上书,莫仁杰冷呵,“你们两人真有意思,人前兄妹,人后成奸--时湘,你不嫌脏吗?”
脑子嗡嗡乱想,良久之后,时湘恢复了如常的冷淡和平静。
“抱歉莫先生,我不会再见他了。”
她忘了,坏女人从来不配人爱。
莫仁杰没有再说话,望着女人赤脚缓缓上楼的模样,留下了一串潮湿的脚印,深深浅浅。
他眼中染上了一抹暴雨将至的浓黑,在心口压抑良久的愠怒不断膨胀,令他沉呵一声,“时湘!”
对上女人那张“五彩斑斓”的面孔,灼烧的怒意涌上心头,令他每个字残忍如刀。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莫仁杰的女人,自爱一些!”
他生气,是因为钟昼那种洋洋得意的口气,诉说着他不知道的那些引人遐思的“往事”。
他无力,是因为时湘宁可去求外人,也不来求自己。
哪怕她朝自己服一个软,恳求宽限几天,自己说不定就会……
想到这里,莫仁杰猛然回过神,不敢再往下想了。
扶着栏杆,时湘淡如云雾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她并不知道这些内里情衷,只是从心底的失望。
哀莫大于心死,真正的失望,来得永远这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