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苏臻所料,他再次醒来时,不再是林静宣,而是闻亦荣。
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闻亦荣醒来之后,先是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现自己躺在医院。对为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他已经猜到十之八九。
他在病房里寻找苏臻,没有看到他。
先是愤怒,随后是紧张,到最后是恐惧。
他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过大,他躺的时间过久,起得过猛,拉扯到后脑勺的伤,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坐在病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无边的黑暗中清醒过来。
旁边床的病人,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朋友,你算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叫个屁的医生!
医生来了,他还走得了吗?
走不了他还算么去找苏臻?
他朝那位好心的病人投去警告的眼神:“别多管闲事。”
那位病友只是好心想关心他一下,却没想碰到一颗硬钉子,不但没讨到好,还被人滋了回来。他悻悻地闭上嘴,侯在一旁的家属扯了他衣袖一下,向他摇头示意别多管闲事。
闻亦荣才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打算歇一会儿,就去找苏臻。
他还没歇过来,苏臻就回来了。
手里提着两只保温桶,进门后见他醒了,几步走了过来:“你怎么自己起来了?”按着他的肩膀,“你快躺下。”
闻亦荣不肯躺,握住苏臻的手腕:“你刚才去哪里了?”他的力气很大,捏得苏臻手腕疼。
苏臻疼得咝了一声,闻亦荣朝他手上看去。
他连忙挣脱闻亦荣的钳制,藏到身后,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分散闻亦荣的注意力:“去买早餐了呀,不然你醒过来吃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话,快躺下。”
闻亦荣抓住着苏臻,强迫他转了个身。
打了石膏的手掌暴露。
闻亦荣立即恼火:“你的手怎么回事?”
苏臻笑着说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让他不要一惊一诈的。
闻亦荣换了个问题:“你和他,是怎么出来的?”
瞒不住了。
苏臻掐头去尾,挑了不太重要的说了。
闻亦荣并不信,但他并没有再逼苏臻。他联系苏臻陈述的细节,已经将事情经过猜得七七八八了。
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连人带己地铐住,也不会生后面的事。
闻亦荣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是自责还是愧疚,他躺在了病床上。
苏臻把早餐放在桌上,问闻亦荣是不是要这会儿吃。
闻亦荣说要。
苏臻又让他起床去卫生间洗漱,还把洗脸帕牙刷牙膏给他收拾好了。
闻亦荣:“……刚才我就不该躺下来。”
苏臻没和他拌嘴,笑着挽上他的胳膊:“都是我错了,你先洗脸好不好?”
闻亦荣孩子似的哼了哼,这才任苏臻扶着他进了卫生间。
两人到了卫生间之后,苏臻让闻亦荣站在一旁不许动,他放热水挤牙膏。
医院病房卫生间的窗户很小,投进来的光线有限。
可仅有的那些光线都落在了苏臻侧脸。
苏臻做事时,稍稍低着头,神情很专注,阳光投在他有个,将他脸上的每个丢了都清晰地放大出来。
苏臻的睫毛不算长,可是很翘,再配上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白皙的肌肤,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