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见林静宣动作,朝他看过去。看到他的神情因为自己受辱而变得严肃凌厉,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赵总自然是看到了林静宣的变化,赶在林静宣说话之前,他抢先开了口:“大家都口说无凭,我们不能冤枉了苏臻,至少得拿出像样的证据来啊。”
他故意不让林静宣说话,估计是想拉升林静宣的仇恨值,让他在一会儿的对决中方寸大乱,容易摆布。
苏臻在桌下用小指勾住林静宣的手。
林静宣握住苏臻的手指,回头看着他。
苏臻稍稍偏头,与他对视,眼神微微眯着,脸上没有笑痕,可眼晴里却是温柔的笑意。
苏臻的指头在他的掌心轻轻勾了勾,随后无声地说:“稍安勿躁。”
林静宣竟然安静下来。
赵总的助理,用投影仪将一张扫描照片投放到大屏幕上,赫然是文娴留下来的那封‘遗书。’
苏臻看了一眼投影屏幕,没有作声。
赵总说:“这是警察在‘文娴’办公桌的抽屉里现的,大家仔细看看遗书中的内容。遗书中清楚地写到,是因为苏臻要开除她,她迫不得已才选择跳楼。”
赵总目光一转,落在苏臻身上,“苏臻,你来说说。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跟文娴说的,竟然刺激到她非要跳楼不可?”
苏臻坦然地迎上赵总的目光,说:“赵总您怎么就如此肯定她是因为跟我谈话才会选择跳楼的,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赵总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咂摸了一下嘴,才说:“你如果没有刺激到她,她怎么可能做出跳楼这样过激的行为?还留下遗书,在遗书里指证你?这只能说明文娴对你有涛天的恨意,这恨意无息泄,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残废来指控你。”
苏臻没有说话。
赵总顿了一顿,才又说道:“既然苏臻你不相信,那咱们来念念这一段吧,‘他们找我去谈话,字里行间没有说过一个字提到开除我,可他们的字里行间,却在不断地暗示着我离职。’咱们来分析分析,在文娴的遗书里‘劝退’的那人拽的就是你,苏先生,你应该没有异意吧。”
苏臻点了点头:“我没有异意。”这的确是事实,逃不掉,也遮掩不了。
“在文娴死之前,你是最后一个与她单独谈话的人。”
苏臻这段,说:“赵总您贵为‘尚轩’最大的股东,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看不懂呢?”
“文娴在遗书里说公司是要开除她,但我们是开除吗?当然不是,我们是劝退。”
赵总觉得苏臻说的都是废话,于是说:“意思不都差不多嘛!”
苏臻摇了摇头,说:“当然不一样。如果文娴没有违反公司规矩,我们开除她就是违反了劳动法。而劝退就不一样了,它是法律允许的范围内,给予被劝退者相应的补偿,是完全合理合法的。这一点是我要先申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