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降温了,还滴滴答答地下起了雨。
苏臻早上的睁开眼之前,便先嗅到了空气中黏腻的湿意。
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床后慢悠悠地晃到卫生间洗漱。
他昨天夜里睡得特别好,被窝是闻亦荣暖过的,枕头上还沾着他的气息。躺进被窝后,暖烘烘的像是被闻亦荣拥抱。
没关的卫生间门忽然呼啦啦的灌进来一阵冷风,苏臻一个哆嗦,瞬间从没边没际的臆想中回过神来。
苏臻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一点点变红,忍不住一个激灵,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泡,用力拍了拍脸颊:“苏臻,你在乱想些什么呢!”
洗漱过后,苏臻开始换衣服。
在行李箱里翻找了一阵,现除了几件衬衣外,另外还带了几件羊毛衫,却全是长袖的。
虽然这温降有点得突然,可也完全没到要穿羊毛衫的地步。
苏臻是个基佬,还是个很在意自己形象的基佬。这种尴尬期,他是宁愿冻着也不愿意把自己裹得像只大狗熊。
他挑了一件料子稍厚一些的衬衣穿上,去酒店餐厅吃早饭,才一打开房门,就见昨天严屹送来的衣服还挂在门把手上。
苏臻犹豫了一下,把口袋取下来,放在门口旁边的地上。
林静宣和刘勤来找他去嘉盛时,见他这一身单薄穿着,刘勤咋咋呼呼地说苏臻要风度不要温度,林静宣却猜到了个中缘由,说:“你要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先穿我的。”
苏臻吸溜了一下鼻子,往前走去:“没事。”
三人开着严屹的车去了嘉盛,却没想在停车场碰上了严屹。
几人打了招呼,严屹见苏臻穿得单薄,便皱着眉问他:“怎么不穿我昨天给你买的?”
苏臻:“可能款式不太合适我吧。”
严屹把视线转向林静宣。
林静宣冲他斯文地点了点头,问了声早,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
严屹的脸色反而变得有些扭曲。
早上先开了一个小会,随后便安排了各自的工作,苏臻和刘勤去商场的其它楼层转了转,顺便给自己买了两身衣裳。
他们一直从早上忙到快要下班。临下班前有一个小小会议,会议结束后,严屹把苏臻叫住了。
“严总您还有事?”苏臻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严屹问他:“你和林静宣在一起了?”
“没有。”苏臻说。
“可是你们昨晚……”
“严总,如果您不要问工作上的事,那我就先走了,他们还等着我回去,一起吃晚饭呢。”苏臻转身就走。
严屹追了两步,忽然说:“我要结婚了。”
苏臻往外走的步子忽地一下停住,转身看着他:“那恭喜你啊,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严屹说:“我想请你做我的伴郎。”
“严屹,你有病吧。”苏臻憋了两天,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你结婚要我做伴郎?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的妻子?”
严屹是苏臻的初恋男友,也是唯一的正牌男友。
两年前大学毕业时,严屹提的分手。
那时严屹对他说:我家里有颇大的家业需要我继承,我得回家结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希望苏臻不要再去打扰他。
苏臻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