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松赞干布泛起微笑,高原瘴毒,厉害如斯,此地地势尚且不高,若是唐军去了逻些城腹地又该如何,松赞干布紧握拳头,信心倍增。
而随着松赞干布的收兵,刘兰也是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士卒表现,也是暗自心惊。
远处高地上,观战的一众将领见状亦是沉默,李破军眉头紧蹙,怎么如此呢,唐军都在岷山之上训教一月有余了,不断攀高,如今按道理来说应该也可以适应较高的海拔了,但来到阿依拉山脚下,高反还是存在着。
回到红原谷大营,红景天等一应抗高反药材已经准备就绪,而中军大帐里,众将齐聚一堂。
刘兰惭愧道:“末将失利,有损军心,还请大总管降责”。
李破军摆了摆手,看向众将,语气沉重道:“这就是松赞干布的阳谋,此地地势还不高,远不如逻些城,若是我军到了逻些城,又该是个什么处境?”
刘兰这时也说道:“这瘴毒……也就是高原反应,初时还不觉得,与平时无异,应该是与我们在甘松岭训练有关,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即使是末将,也是感觉头晕乏力,士卒们更甚”。
“松赞干布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冒险任由我军挺进”,苏定方愤愤说道,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无论是突厥,还是高昌,亦或是薛延陀,具都没有这种情况,到了高原,什么计策,什么战力,在这种气候环境下,一切都被大幅度削弱了。
薛仁贵看着地图,琢磨道:“此地距离逻些城,尚有数千里之遥,先不提我军补给线拉长,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单说这高原气候,便是我军的最大阻力,如此被松赞干布牵着鼻子走,极其被动,一旦被其寻到战机,我军危矣”。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的凝重。
李破军也是顿觉头疼,终究还是低估了高反的威力,捏着眉头道:“诸位都想想吧,必须要化被动为主动,如此受制于人,太过憋屈了”。
众将也都是一筹莫展,良久,亲卫打破了沉寂,帐外亲卫扶着病恹恹的张文瓘进来了。
“稚圭,你何不在帐中休养?”见得张文瓘进来,李破军也是赶紧让他坐下,张文瓘一介文士,跟随大军翻山越岭,已经是消瘦不少,进了高原之后,更是病倒了。
只见得张文瓘摆了摆手,“臣无碍,臣听闻松赞干布的策略之后,冥思苦想,方得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众将一听都是精神一震,纷纷看向张文瓘,李破军也是眉头一抬,赶忙道:“稚圭快快道来”。
张文瓘缓了缓,慢慢说道:“今次受阻于阿依拉山,料想那松赞干布又将弃险不守,继续放任我军深入,但臣在想,他总不可能一直后退的,吐蕃虽大,但总会有退无可退之时,既如此,我们何不釜底抽薪,让其无法再退呢”。
釜底抽薪……众将闻言一怔,在场之人皆是腹有智计之人,很快就明白过来,纷纷大喜过望,李破军也是一拍脑袋,目光看向了地图上的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