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辅闻言也是收起册子,正色道:“怎么?你们现了什么?”
“范成两家最近与李家堡,皋田坝两处盐监来往密切,昨日晚密会于城南五香楼,今日,范成频频调动私兵,数百私兵暗自调出了海安,不知去向”。那身着皂衣之人正是李破军的暗影忍者,也是守卫十二忍之一,被李破军特意调来协助高季辅。
高季辅闻言也不惊讶,直眯眼念道:“李家堡,皋田坝……那是李明德和成冲二人了,呵呵,早就看出这两人不安分,都已经给他补偿了没想到还是要来找死啊”。说到这,高季辅起身拱手道:“劳请阁下暗查此二人,但有异动,请来相报”。
皂衣人点点头,留下一句,“这是自然”,便是闪身出了门。
看见这皂衣人颇不讲情面,行事雷厉风行,来无影去无踪,高季辅也是心惊,又是苦笑。在太子殿下麾下虽好,但有这样一帮人存在,身为属下,亦是胆战心惊啊。
皋田坝,这是海安临海的一处大村落,全村人都以制造海盐为生,制海盐收入也是不低,即使有层层盘剥,但比之农耕却是要强的多了。
所以这皋田坝也是不属于某些地方的小州县,村中家家户户都是砖房,村民家境颇为殷实,村中有一座五进宅院颇为显眼,这是本地村正成冲的住宅。
成冲作为村正,领导村民制盐,再销售给有盐引的大盐商,这其中可是赚的盆满钵满的,但是自从推行这个新盐法之后他的收入来源也就断了。
虽然这个高副使让他担任本地盐监,虽然说这个盐场盐监暂时还没有明确没有品级,但是高副使承诺过,等到盐法推行成功后,最起码也是个流外二三等的品级,但总比他之前那个不入流的村正好多了。
按理说好歹做了个官儿,成冲该是高兴才是,但他却是高兴不起来,不只不高兴,还很愤怒。区区一个流外二三等盐监有个屁用,有真金白银过瘾吗,他的家族海安成氏,世居海安,乃是海安地头蛇,世代以制盐贩盐为生,家大业大,若想要官儿,出点钱就能找熟人捞一个来。
这新盐法一下来,成了盐监,但却是少了许多银钱,成冲怎么会甘心。
此时,成家后堂里,一瘦削中年人坐在上,下面坐着一个面貌有几分相似的人,但却是有几分虚胖。
“大哥,干吧,这才短短一个月,就损失那么多,再这样下去,那可就亏大了”。下面坐着的虚胖之人,正是成冲。
上瘦削中年人是他的大哥,成况,也是海安成家的家主。成况乃是嫡子,长大成人后就继承了海安成家,庶弟成冲就被撵来了祖宅所在地皋田坝当了村正,制盐贩盐为家族揽财。
“你有几分把握?一旦那高季辅不死,必将为我成家惹来灾祸的”。成况喝了口茶,也是看向自己这位庶出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