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二捉可汗
心中想到李破军的嘱咐,薛仁贵当即就是警惕起来了,返身两步,将挂在马背上的佩剑解了下来,一挥手,身边十余亲卫紧随。
“原来是范都尉,我乃神策军虎翼营校尉薛礼,见过范都尉”。薛仁贵紧握剑柄快步上前笑着打招呼。
都尉和校尉虽然只是一字之别,但是都尉的官阶更高,所以薛仁贵得要行礼拜见。
范安听得一惊,神策军……太子殿下的人,不是说明日交接吗,深夜来此作甚,当即握住佩刀的手在大冷天里竟是有些微汗了。
吸了一口冷气,强自镇定道:“薛校尉有礼了,不知薛校尉深夜领兵来此有何贵干啊?岂不知此时已入宵禁了吗?”范安昂着头直道。
这时,薛仁贵已经走到了近前,借着依稀月光可是模糊看见人脸了。
薛仁贵眉头一皱,看着两个穿着高领奴仆衣装的人,深深的低着头,当即就是警惕了。
“我奉大将军和长孙都督调令,特来交接看守,既然范都尉在此便好,还请入内交接一下吧”。薛仁贵朗声说道。
范安听了大惊,一时间有些惊慌,頡利也是惴惴不安,叠罗支就更是不行了,听得眼前这将军说要他们回去,当即便是哆嗦了,直磕碰。
见得范安并不说话,薛仁贵右腿随意的退了一步,直道:“怎的?范都尉有事吗?无事的话就请吧”。
话音落下,只听得刺棱一声,范安拔出腰间横刀就向薛仁贵脖颈间砍去,口中狰狞有声。
可是薛仁贵早已经有了防备,以最佳的姿态时刻准备迎接突情况的,面对范安这奋力一劈,薛仁贵非但不惊不慌,直接一个侧身踢,范安便是一个狗爬式摔倒在地,磕掉了好些牙齿,摔得七荤八素的。身上亲卫忙是上前将其控制住。
頡利见状撒腿就跑,也不管独子了,保命要紧,可是在年富力强,武功高强的薛仁贵年轻,老迈的頡利如何跑的过,没出几丈远,薛仁贵便是撵上前去,一把抓住可汗肩膀。
可是頡利终究不是软弱的汉子,昔日年轻时也曾是闻命草原的勇士,被抓着肩膀,頡利一扭身,便是脱身了,而后毫不犹疑顺手拔出腰间弯刀向后劈去,正欲探手的薛仁贵只见得黑夜中刀光一闪,也是眼睛一凝条件反射一样收回手来,只觉得手边一道劲风划过,好显,幸亏薛仁贵反应能力快,若是迟钝一点的人,这一刀定是要削掉手臂的。
“敢问可是頡利可汗?”薛仁贵收手问道。
頡利不理会,冷哼一声,一把扯掉身上的奴仆衣装,露出了里面的衣甲,薛仁贵凝目一看,果然是頡利可汗。
当即笑道:“今日可是要二捉可汗了”。
頡利这回也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白袍小将正是当日生擒他的那小将,也是怒极,直喝问道:“唐狗,报出名号”
听得頡利相问,仁厚的薛仁贵是要回答的,“我乃绛州薛礼,字仁贵,现任……好胆,哪里跑”。正是回答的薛仁贵却是见得頡利一甩手中弯刀过来而后撒腿就跑。
近在眼前的薛仁贵差点中招,亦闪身夺过掷来的弯刀,再一看,只见得頡利已经跑出几丈远,一蹬腿就是撵了上去。
頡利的挣扎终究是无用功,没跑几步又被薛仁贵撵上一脚踹翻,薛仁贵这回可不敢跟他多逼逼了,直接将其紧紧摁住,而后被追上来的亲卫押回。
进了宅院中堂,点起烛火,薛仁贵看着跪在地上惊慌恐惧的范安,也是大恨。
“你这厮身为朝廷军官,不思精忠报国,倒行这无君无父的汉奸之事,你有何面目面对圣人,面对百姓,面对你列祖列宗”。頡利可是他兄弟三人走了狗屎运才擒住了,今晚若不是殿下留了个心眼让自己提前过来交接看守,頡利可汗就要被这厮嘿放跑了。頡利一旦回到草原,那些还未归附的各部族有了主心骨,那这场国战就相当于白打了,准备三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的一场战争就是一场空了,薛仁贵怎能不气。
“速去禀报大将军和长孙都督”。薛仁贵一挥手让亲卫前去通报,自己则是气呼呼的闭目养神,堂下绑着的頡利父子和范安也是各有心思,默不作声,一时间,场面竟是颇为安静。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薛仁贵睁眼,只见得长孙顺德急赤白脸的进屋,一进屋看见被绑在堂中的三人也是大怒,一脚过去踹翻范安,“直娘贼,老夫打死你个叛国贼子,老夫眼瞎了让你担此重任……”。
薛仁贵忙是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大都督,大都督息怒”。
长孙顺德六十好几的人,好不容易入睡了,却是被人通报这个消息,那是又急又怒啊,要知道范安可是他安排的人啊,若是范安通敌,那他长孙顺德能脱得了干系吗。踹了几脚之后,长孙顺德也是气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