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通眼眶通红,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像这般跟父亲说过话,这回却是将十几年来的怨气被爆出来了。
梁洛仁愣了,惊愕的看着儿子,他却是没有想到,儿子心中却是有着那么大的怨愤,同时,心里也是绞痛,自问对不起儿子,梁通生下时,那时正值梁师都野心勃勃,欲要起兵,而后便是连年打战,他确实是极少回家的,至于妻子,更是心中的通,病死时他正在率军征战,连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一时,梁洛仁也是眼眶湿润。
半晌,梁洛仁无奈的一叹,“通儿,我父子毕竟是梁家人啊,毕竟是梁家嫡系啊”。看着梁通对梁师都如此大的愤恨,这样下去,梁洛仁很清楚,会酿成大祸的,都是梁家人,梁洛仁不希望出现龃龉。
然而梁通听了却是嗤嗤一笑,“梁家人,他梁师都还管我父子是梁家人吗,梁兴成这酒囊饭袋都能够忝居一郡之主,而我父子俩呢,呵呵,外人笑柄罢了”。梁通是彻底豁出去了,本来心中就是早就对梁师都怨愤的很,得知父亲贬为庶民,毫无军权之后,更是将那怨愤无限扩大化了,心中生出了一丝别样想法。梁兴成也是梁家人,是梁洛仁的堂弟,才能平庸,更是荒淫无度,小妾外室一大堆,却是和陈余夫一样同为郡守,正在绥州。
听得梁通这般说,梁洛仁也是气愤,但是见得独子如此委屈,心中愧疚更深,只得将脸迈向一边。
这时,梁通忽的悠悠说道:“阿耶可知梁师都为何对你如此的不信任?”
对于儿子一口一个梁师都,全无对君主长辈的尊敬,梁洛仁也是任由他了,听得梁通的话,梁洛仁也是无所谓的一笑,“无非就是忌惮罢了,看为父功劳颇大,又是梁家嫡系,威胁他的地位罢了”。
梁通闻言直摇摇头,咬咬牙直说道:“阿耶,孩儿在衙门当差,虽是小吏,但是也翻阅了许多旧年的卷宗,从蛛丝马迹的探知,梁师都对您不信任是有原因的”。
“什么?什么原因?”梁洛仁也是一惊,直问道。
梁通继续说道:“当年阿耶在绥州延福驻守之时,有人进言,说是请立阿耶为皇太弟,梁国将来要传与你,梁师都怎可能允许,便将此议压下了,而后便调阿耶回朔方做副将,这一当就是数年了”。
梁洛仁听得一愣,而后大惊,直惊怒交加的拍案大怒道:“岂有此理,我却是从无这等想法的”。
“阿耶有没有他梁师都可不管的”。梁通幽幽说道。
见得梁通似乎有话说,梁洛仁疲惫的摆手说道:“通儿可是有何想法?尽管说吧”。
“阿耶观唐国如何?唐军如何?那唐国太子李破军又如何?”梁通等得就是父亲这句话,直探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