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刚看见李破军皱着眉头,信马由缰的跟着走,满怀心思的,便是开口问道。
这边孙大也是看见了,直眼睛珠子一转,便是笑道:“郎君可是担忧请不到那张鸦九出山吗,不用担忧,到时说明郎君身份,他不敢不去”。孙大一向机灵,想起了李破军跟他们说过,来姑臧找张鸦九就是为了请他出山给自己打造兵器的,才这般的讨好的说。
李破军直摇摇头,也没搭理他俩,他心里正在竭力的回想呢,张鸦九,藏着宝剑,别人给钱都不让人看那剑……这些他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种似曾听闻的感觉深印心底,但是是在哪儿呢,倒是说什么事了,没个头绪。
而一旁的小六子也是暗自在心里琢磨,这孙大这般大的口气,还说说明郎君身份那张鸦九不敢不答应,这张鸦九可是在长安都当过官的,还认识郡公这等大人物的,若是听了郎君的身份都不敢拒绝,那郎君又是何等身份呢,小六子心里也是惊骇兼惊喜着。
出了城,在六子的指引下,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一刻功夫,便是折进了大路边的一个岔道,转过弯来便是一副山清水秀的山谷,一个小湖正在谷中,虽是旱年,水位也是很低,边缘都露出了湖底,但是并未干涸,还看见了百姓在湖边挑水。
一番交涉下,虽说道观的执事一直强调说张起道人是挂单接住在此的,不见任何宾客,让李破军等人请回,但是在李破军直接甩出一笔可观的香火钱之后,执事再怎么执拗,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只好同意了,一路跟着去了后山。
话说这里头还真是个好地方,林不密却是高,山不高却是秀,外面炎炎夏日,热的人七窍生烟的,这里面却是鸟叫蝉鸣的,正是印证了那句诗,鸟鸣山更幽,蝉燥林愈静,一进来这后山,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
“呵呵,这张鸦九倒是好会享福”。李破军也是笑道。
“居士,不知张鸦九是何人?此山却是没有张鸦九此人的,可能……”。前面的执事道人却是回头好奇又带着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你甭管恁些,直带路去见张起道人便是”。李破军也直说道,他看得出来这个道士是百般的不愿意带他们见张起道人的。
道人无奈,只得乖乖带路,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一个大树下,树下并排着三间茅草屋。
道士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李破军几人,李破军却是直看向那茅草屋,道士一咬牙跟上刑场似的上去了,站在门口喊道:“张起师兄,山下有位小郎君求见”。
半晌,里面没动静,尴尬中……只听见鸟鸣蝉燥之声,正当执事道士再欲喊话时,里头却是哄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不见,某家说过不见山下人,你这厮准是又收了香火钱”。
嘎嘎嘎……此话一出,更是尴尬,当然尴尬的是哪位执事道人,李破军也是好笑,又是疑惑,这张鸦九怎的还是以某家自称,嗯,这声音但是洪亮雄浑,像个打铁大汉的声音。
只见道士脸一红,半天才说道:“师兄,今年灾年,观中也是没有余粮了,这才收下香火钱,再说你……”。
道人话一半便被打断了,“滚,又来这套,又是威胁断某家的粮,断就断,某家饿死也不见,不见,滚,都给某滚”。
里头却是传出了一声暴躁的骂声,声音直炸的人耳朵嗡嗡的。
李破军听的一脸懵B,我艹……你这是出家人?你这还是修道的?咋脾气跟个霹雳火似的。
只见那道人倒是好修养,直不好意思的对李破军说道:“居士,这,张起师兄他性烈如火,说一不二,这……”。还没说完便被梁刚打断了,“什么狗屁道人,如此无礼”。说着便想破口大骂,李破军直一抬手拦住了,这张起听声音便是暴烈性子,这样的人若是动粗的定是不行,说不得会激起他反弹。
当下略一思考,便是喊道:“张鸦九,那鸦九神剑一出,谁与争锋?却又何必吝啬一见”。
这话一出,里面便是寂静无声。
良久,里面一声叹息,茅草屋的门嘎吱响了。李破军笑了,他就知道如此说或许有用的,这张鸦九隐居在这儿还改了名出了家,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就是张鸦九,他有绝世宝剑,这在他看来是一种自我保护,所以才把鸦九剑藏起来不给人看,这鸦九剑是他功成名就的宝剑,也是他一生的巅峰作品,自是不肯让它染了尘垢的,此番让李破军叫破了真名底细,却是藏不住了,恰恰他又是个耿直暴烈的性子,也不知道撒谎遮掩,这倒是有趣了。
嗯?等等,鸦九剑,藏着剑不给人看?李破军似乎心里抓到了些什么,但是却仍没记清,没等李破军多想。
只见门开了,里头出来了一个身材很是魁梧的白胡子壮老汉,身高七尺往上,生着一张红膛脸,浓眉大眼,壮硕的身形更让其看上去显得威武雄壮,李破军一愣,心想着这若是眉眼弄成丹凤眼,卧蚕眉,再把那身不搭的道袍髻换成绿袍绿帽,这不就成活关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