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王孝荣吩咐的,他唯恐百姓逃出去了,一是会使得户下之民大量减少,减少税收等乃至影响政绩,二也是担心流民太多,引起朝廷震怒,故而想要封锁消息。”
“可恶,这王孝荣胆大包天,竟敢如此猖狂,原州官员怎的无人弹劾,也没人像上面反应?”
“不瞒殿下,如今原州官吏大部分被其渗透,少数如下官等不服之人也是被狠力压制,难以翻身,便是信使,出城也是须检搜的,但凡一点不利于王孝荣的控告奏章举报信都是出不去。”
“那城西的米缸山土匪你可知多少?”
李破军总觉得这米缸山的土匪不简单,哪有土匪敢在州府五十里外聚集的,听赵严说过,那米缸山虽是地形险要,却是在城西大道之外,一是距离州府太近,二也是靠近大道,是个光明地儿,根本不适合聚啸山林。
再说只有两百多人马,这点兵马算个毛线,一两个县的衙役都可灭了他,为什么原州这么一个西北重镇,也有几个军府驻扎在此,根本不缺病员,而且兵员也都是西北悍卒,多年动荡,也是征战多年的,战力较高,但是为何却是没人剿匪呢。
你说这里面没些道道,只要不是傻子那是肯定不信的,故而李破军才有此一问,哪知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东西。
吴彦恒一听,脸色便是一变,继而便是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的样子,这个儒家子弟,刚直君子此时就像是一个狠佞的歹徒,面容凶残。
好一阵平歇之后,吴彦恒忍住愤怒一字一句说道:“那熊瞎子便是王孝荣扶持的,官匪勾结,鱼肉百姓,残害乡邻,甚至在城中暗地勾结,将其对头绑去残害,我今日上午便是侥幸躲过了一劫,才遇见殿下的”。
李破军,苏定方二人一听,均是大惊,这……这王孝荣身为地方父母官,一州刺史,居然是养匪谋利,这还不是养寇自重,这纯粹就是自己放了土匪了,只不过是一个遥控指挥的土匪头子。
李破军之前心中虽然是猜测这熊瞎子可能与王孝荣有着什么利息勾结,却是完全没想到,这熊瞎子根本就是王孝荣的人,是为王孝荣效力的,这王孝荣已经不足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了,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了。
“那你为何方才控告其罪状之时,不说其养匪之事?”
“呃……殿下,那熊瞎子有兵二百余人,皆是亡命之徒,更兼兵甲精良,我,殿下只有二十余骑,唯恐,唯恐陷殿下于险地”。
“噢,呵呵,吴先生不用担心,也不瞒你,我这二十余兄弟,乃是我父王麾下玄甲军精锐,皆可以一当十,我的安全自是无忧。”
李破军笑着透露了一些底细,倒是让吴彦恒好一阵错愕,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向他解释这么多。
李破军此时又说道:“吴先生,此番我既然来到了原州城,那这档子事,我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还要管个彻底”。
吴彦恒一听,也很是欢喜,毕竟殿下三番几次的应承了,那这事他也就不用背负那么多了。
他如今已经是被王孝荣逼上了绝路,王孝荣如今那是想方设法的弄死他,或者是扳倒他,前番几次各种陷害,都是被他躲过了,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谁能千日防贼的呢。
他冒险向李破军死谏就是一场赌博,若是这个王爷没有传说中的贤明,听闻这事撒手不管的话,那他就基本玩完了,如今天幸可伶,总算是见着点曙光了,王孝荣,你的绝路该到了。
想到这,心中豪气连连,当即正色说道:“殿下但又吩咐,我绝不推辞,粉身碎骨浑不怕,但求扳倒王孝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