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后,胡菀柔现,皇太孙与五王的关系好似慢慢好了起来。五王时常出入皇太孙宫,两人或者习武论剑,或者对棋博弈,有时候,五王也会留下来用膳。
只是,每当这个时候,胡菀柔总是很知趣的避开两个人,尽量不在前面伺候,免得自己觉得拘禁,更为了免去皇太孙的多心。
尽管她做的已经是小心翼翼,排除掉几乎所有可能引起误会的事情,可朱瞻基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这天下午,两人在文辉殿对弈过后,朱瞻墡见时间不早,便回去自己宫殿,看着五王离开,胡菀柔这才去文辉殿收拾棋盘、茶水,朱瞻基正闲事的坐在案牍前,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一个奏折。
落日的余晖照进大殿内,时光安稳,看着胡菀柔安静的收拾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
对于她这些天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知道把握自己的分寸,算是个懂事的小姑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想给她好好交代一下。
“最近五王来宫里比较勤,可不是为了见你的。”
虽然诧异皇太孙突然的话语,可胡菀柔明白他的意思,抬眼看了看他,很是有些觉得他当真小气,在心里撇撇嘴,却安静的答应:“我知道。”
听她答应的干脆,可表情有些没掩饰好的不服气,朱瞻基放下手中的奏折,两只手趴到案牍上,看着她问:“你知道什么?”
白色棋子全部收好了,胡菀柔一边盖上盖子,一边正色说:“殿下与五王是手足,自然最是亲近,菀柔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记得答应过殿下的话,绝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知道就好了,能免去好多麻烦,我也不用时时盯着你了。”
朱瞻基很自得的说着,趴在案牍上看她收拾东西,胡菀柔却觉得有些气不过,转头看了看他一副很悠闲而得意的表情问:“殿下对谁都这么多心么?”
“这个…因人而异!”
真的觉得他很是有些不可理由,胡菀柔叹口气,不再跟他多话,只专心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早朝后,朱瞻基一时没回来,胡菀柔想着他或者是去了皇上那里,收拾完文辉殿,正准备出门,转身看到朱瞻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门口含了一抹笑意看着她。
微微一怔,胡菀柔施礼说:“五王殿下,皇太孙殿下还没回来。”
“我知道,我…是刻意早来了一刻钟。”
他说“刻意”,让胡菀柔有些不再在,只好借口说:“我去给殿下泡杯茶。”
“菀柔。”
见她要走,朱瞻墡突然开口叫住了她:“还记得去年我带你进宫途径扬州的时候,与你许下的那个约定么?”
去年的三月末,正是她入宫的日子,在大运河上,遇到望海埚之战中被俘的倭寇逃跑,她跳入河中被恰巧经过的朱瞻墡的官船救起,途径扬州的时候,他带着她都留了一天,曾说要带她去看扬州的琼花。
快要到琼花盛开的时节了,而她却不能答应了。
见她沉默,朱瞻墡不死心的问:“如果我能守约,你可以么?”
“对不起殿下,我…不能。”
她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朱瞻墡笑得有些酸涩:“下个月初六是我的生辰,我本来是希望在生辰的那一日带你去扬州的,去年就给自己定好的生辰贺礼,现在看来,是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