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英明白殿下的意思,干脆的应答了一声,匆匆离去。寝殿内,只剩下朱瞻基、孙玫璇、胡菀柔以及听金英说过后,匆匆走进来的陆风、陆月兄妹。
朱瞻基坐在斜榻上,一脸凝重,他相信菀柔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情,更相信子宁不会害自己,可事情明摆着,就要查清楚了,否则,谁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何况若不查清楚,子宁和菀柔都会有嫌疑。
要查就要先弄清楚这药里有什么?!还要务必先撇清菀柔的嫌疑。
很快,金英带着刘子宁进来了,以今日寝殿便察觉气氛凝重,瞥眼看到汤药还没喝,银针正好被荡着,他没看到了黑的针尖。
刘子宁有些疑惑的上前请安:“微臣参见殿下。”
“免礼吧。”
朱瞻基示意他免礼,接着问他:“今天你给我换药方了?”
刘子宁老实的点点头:“是啊,殿下病症缓了一些,就用了一些温和的药物,怎么了?”
“你在我的药里加了什么?”
听殿下问的奇怪,刘子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加了什么?哦…加了陈皮和淮山药。”
都是开胃温补、药食同源的滋补药,有什么不妥么?刘子宁听金英说过殿下不想喝药的事,以为是药太苦,也不应该啊,今天这药应该不会很苦。
眼见殿下问的话似乎是在给刘子宁“挖坑”,孙玫璇察觉朱瞻基的用意,似乎是给胡菀柔开脱,有意拉刘子宁下水,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这药上的问题,似乎不是胡菀柔便是刘子宁了。
看不下去的孙玫璇开口对刘子宁说:“刘太医,刚才用银针从殿下的汤药中测出了毒。”
刘子宁惊得嘴巴圆张,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
朱瞻基没好气的说:“你开的药,会不会你不知道啊?!”
一听皇太孙这话,刘子宁更是一头雾水,这意思,药里的毒是我下的呗?可我怎么可能嘛?刘子宁心中那个郁闷,自己虽然年轻,可出身医术世家,自己可是八岁通读《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自然是不可能用错药的?
不会怀疑自己要谋杀吧?其他的不说,就说自己与皇太孙的关系,让他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他会谋杀他么?刘子宁父亲是最早是燕王府的御医,后来皇上登基,他做了太医院院判,刘子宁做了皇太孙侍读,直到后来他自己想要学医,便一边做伴读,一边在宫里学习,可以说与皇太孙感情深厚,怎么可能谋杀他?
再说了,自己若真要谋杀,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刘子宁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医术了!
“殿下,看您这话说的,刘太医与您可是情同手足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他一直为太子和您诊脉,什么时候出过错?刚才可是您说的,刘太医的药不会有错的。”
孙玫璇觉得皇太孙也是太过分了,开口为刘子宁抱不平说:“再说了这药是刘太医开的,可也不是只有刘太医一人经手啊。”
孙玫璇说着,拿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胡菀柔。
刘子宁一听,有些明白为何殿下这么急于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了,明白殿下有“英雄救美”的心,可他心中也很是委屈:就算两人都有嫌疑吧,殿下你怎么就处处给我“挖坑”?好歹也是和你从小到大的玩伴,你也真是太欺负人了吧?果然,有异性没人性。
朱瞻基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明显,便示意刘子宁说:“看看多了什么脏东西!”
刘子宁过去端那碗药,看到后面黑的银针,心中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不敢大意,便端起药碗问了问,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嘴里抿了一下,细细分辨一番后,他放下汤药,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说:“是马钱子,这药量虽不至于要命,却会使人头痛、胸闷,全身紧,如果…再用这样一副药,后果不堪设想!”
一听刘子宁的话,孙玫璇吓得变了脸色,她没想到这毒药竟然这般厉害!有些失态的,她起身指着胡菀柔呵斥:“胡菀柔你太大胆了!你是要致殿下于死地么?!”
胡菀柔此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也被刚才刘子宁的话给吓到了,甚至有冷汗流了出来,不是担心自己的清白,而是害怕这药竟然这样毒!
忧心的看向朱瞻基,正好看到他看向她,从他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对她的怀疑,却有与自己一样的忧虑,到底是谁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