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胡菀柔在文辉殿侍弄那两株四季梅、平安竹,知道皇太孙病了,不会过来文辉殿,她有些担心他,只是不想去寝殿看他。
“好妹妹,你在这儿呢?可找到你了。”
正有些出神,金英神色匆匆的走来进来,看着他夸张的神色,胡菀柔有些好笑,除了自己的房间,自己也就能在这文辉殿中了,哪有那么难找?
“金公公,殿下的病好些了么?”
“不好,很严重!”
说起殿下的病,金英就头疼,不是他的风寒,是他心里的小情绪,不过见胡菀柔一脸担忧,他接着说:“刘太医医术高明,不用担心。”
这倒是,胡菀柔点点头,继续去擦拭平安竹的竹叶。
金英上前讨好的说:“好妹妹,我求你个事儿。”
“什么事啊?”
“那个…是这样哈,殿下最近脾气暴躁,你看出来了吧?”
胡菀柔点点头,他最近岂止是脾气暴躁,还喜怒无常,根本就不知道他整天的哪门子火。
金英叹口气,一脸的苦相:“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我这整天给他骂的狗血喷头,想我入宫这么久,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整的我这小心脏都受不了了。”
见金英东扯西扯的,胡菀柔主动开口问:“金公公,到底什么事啊?”
“那个…反正最近殿下病着,不会过来文辉殿,你能不能去寝殿服侍一下?”
“殿下不肯喝药,刘太医说殿下要是不按时喝药,病就会越来越严重,深秋露重的风寒,很容易引起…就是不太容易好。”
听了他的话,胡菀柔有些愣住,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她一早说过不想去寝殿服侍的,这一点金英也知道,可殿下不可喝药,心里的小脾气多半是想着她能去看看他。
可怜金英明明与皇太孙同龄,还要为这种儿女家的事情给他操心。
“我是想着殿下去山东那次,不是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怎么喝药的?你肯定了解,所以想让你给殿下煎药,服侍他喝药,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做了,行么?”
其实,那一次,胡菀柔也没给他送过几次药,都是亓叔在做,可没听说这么苦难啊。
“殿下说了,如果今天晚上的药,还是上午那个人煎的,他就把我砍了!其实吧,我也看出来了,只有你去煎药,去给他送药,他才不会把我给砍了。”
说到这里,金英心中简直可以用悲愤来形容了。
“求求你,好妹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哥哥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见金英不像哄她玩笑,而且胡菀柔也确实想去看看他到底病的什么情况,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
见她应允,金英立马高兴的笑着打趣:“我就知道你也担心殿下。”
听了金英的调侃,胡菀柔气的直跺脚:“金公公!”
金英已经跑了出去。
晚膳后,依着刘子宁调理的方子,胡菀柔细心的煎好了药,和金英一起端着送到朱瞻基的寝宫。
朱瞻基正斜倚在枕头上看书册,不时地咳嗽两声。听脚步声感觉似乎是她来了,他却忍着没有抬头。
在金英的示意下,胡菀柔走上前,轻声说:“殿下,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