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上生爆炸截杀的消息,在此时报到济宁府,府衙立刻命人打捞现场,只是爆炸巨大,船身炸的粉碎,有用的东西都被河水冲散,直到见打捞上来的尸体,大多穿着禁卫军的衣衫,府衙意识到事情严重,忙向山东按察使司和朝廷上报。
胡荣听到消息,眉头紧锁,接下来的事情,到会会如何演化呢?自己隐瞒身份这么多年,千万不要因为这次的缘源,让胡府陷入争端才好。
眼下,也只有静观其变,悉听天命了。
又是一天一夜的大雪,地上的雪有一尺厚,之前所有的打杀痕迹都被掩埋。又是在元宵节前,这样的事情虽然多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抵挡不住元宵节的热闹气氛。
为了照护好朱瞻基,胡荣让府上的官家亓叔亲自照料他的饮食汤药。亓叔从少年时期跟随胡荣几十年,忠诚仗义、细心周全,做事最是牢靠,两人又一同经历那么多风波劫难,这件事只有交给他最让他放心。
正月十五傍晚,亓叔给朱瞻基送来晚膳,除了党参乌鸡枸杞汤、清蒸乳鸽、香熘肝尖、木耳山药等温补养血菜品,还有一碗芝麻元宵。
由于朱瞻基的衣衫被刀剑割破,又沾染了鲜血,他只穿了一身亓叔为他准备的夹棉中衣,外面披着貂裘披风,房间的暖炉一直用着,温暖舒适,经过三天的调养,他的气色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亓叔一边让人把饭菜摆上,一便对朱瞻基解释:“楚公子,今天元宵节,老爷本想让您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可这天气太寒凉,您这身体也还没康复,怕您应酬劳神,特意让我给您致歉。”
朱瞻基闻言心中感动,忙说:“亓叔您千万这别这么说,晚辈在府上已经多有打扰了,胡伯伯和您还这么费心,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亓叔笑一笑有问了他的伤后,似是无意的感叹:“这大过节的,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听说大运河上生了爆炸,唉。”
“有这样的事啊?”
朱瞻基面色诧异的问,心中却想:终于被人现了,接下来,恐怕又要风波不断了!只是眼下自己不能莽撞,不能有任何差池!
亓叔点点头:“唉,可怜了那些人,都被炸的面目全非。”
朱瞻基没有接口,冤死的那些将士都是为了护住自己的安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见他默然,亓叔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话,有些抱歉的说:“看我这老糊涂,跟公子说这些做什么,公子慢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老朽。”
朱瞻基笑一笑:“有劳亓叔。”
亓叔走后,他心烦意乱,也没什么胃口,想起那些冤死的将士,不由得让他担心起陆风来,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陆风,你可是答应过本宫,一定不会有事的!
亓叔从朱瞻基那里离开后,来到书房,胡荣见他进来,收起手中的一卷书册问他:“消息跟他说了?”
“是的,老爷,他的反应倒是很正常。”
胡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能做的尽量做,让他早知道,也好早有他的打算。咱们绝不能干涉太多,只保护好他就行了,这也是为了给咱们,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老爷的话,我明白,还是有些担心,朝廷那边万一将来有赏赐,或者与府上有了什么往来…”
见亓叔担忧,胡荣也是叹气,可偏偏他就被逼迫到了胡府上,到底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怨天意如此:“这也是我担心的,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能这样了。”
想了想,胡荣特意吩咐说:“尽量不要让菀柔和他接触。”
虽然有些奇怪老爷的安排,但是再一想,也好,毕竟他的身份,加上小姐又惹人喜爱,为了将来,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好:“是,我会注意的。”
安顿好这件事,胡荣也便去准备用晚膳,元宵节也是要家人一起好好热闹一下的。
晚膳已经备好了,胡荣和三个少年喝酒尽兴,胡菀柔一心想着出去玩,吃完饭后,听到外面有隐隐约约的爆竹声响,见父亲和哥哥们吃晚饭还需要些时候,她笑着对父亲请命:“爹,女儿吃饱了,我想和花樱姐姐去放孔明灯。”
基本上她的要求,胡荣都会无条件答应,在府中也没什么危险,他便点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