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浩大的工程,更遑论,这所有的料子都会先送到郁偆这儿来,供郁偆先挑选,那些挑剩下的,郁偆还得分配给长宁宫中各妃嫔。
“年年都是这几种颜色,除了更鲜亮一些,也就上头的花纹有些许变化,你们给我挑吧。”好东西看得多了,也就再不当一回事。
“娘娘不如给三公主挑几匹?”一旁的宫女提议道。
郁偆仔细从这些堆成山的料子中,挑了一匹豇豆红的硬纱,放在手中仔细感受了一番。
这种纱虽然硬,但她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蓬起来。而且这豇豆红还接近粉红色,是一种很梦幻的颜色。
“娘娘这料子太硬,并不适合三公主穿着,而且也不合时节。”一旁的嬷嬷小声提醒道。
郁偆让人记下这匹豇豆红硬纱,她要了,“谁说是给青鸟做衣裳的,用这个给青鸟做一个床帐。”
青鸟是真正的公主,自然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公主床。做床帐,这一匹料子就都没了,再也做不了别的用途。
郁偆手上的纱料子,用来做裙子也使得,可郁偆说用来做床帐,就用来做床帐,没有半点儿心疼,旁人也觉得这很正常,公主就该用这样好的。
挑了一匹,郁偆还觉得不尽兴,又在里头挑了好几匹,粉的、蓝的、绿的……不管是何种颜色,只要郁偆看的上眼的,就都让人记下来,放置一边。
“这样吧,让她们都来,看见什么喜欢的就自己让人拿回去,反正同一样料子也不止一匹两匹。”郁偆差人去将人都请来。
选料子,做衣裳自然是要大家一起,才显得热闹有意思。
宫中这些妃嫔,都是见过世面的,绝不会为了一批料子争吵起来,若是真有多人看上同一匹,想是还会谦让一番。
女人对好看的事物总是没有抵抗力的,当她们面对着成山的料子,更是面有红润,心中难掩激动。年纪长一些的还好,只是多瞄几眼自己一眼就看中的。
郁偆宫中两个新进宫,仗着自己年纪轻面皮嫩,便撒娇似的跟郁偆说:“妾挑花了眼,不管哪一个都喜欢,娘娘能不能多与我两匹。”
声音妙,身子俏,再对着那样一张娇嫩嫩的脸蛋,就算说些再过分的事情,郁偆也是会答应的。
“不就是一两匹料子,我另送两匹给美人你,婕妤你也一样有。”
这两人新进宫,家底本就比旁人薄一些,郁偆多给一些,别的妃嫔心里也没什么意见。
很多人一道挑料子,除了聊料子的质地、花纹、织法、来历,自还会谈论这料子应该如何做,是做上衣还是下裙,又或者做一小件抹胸,有人还会相约好了,做一样的衣裳,穿出去也整齐好看。
“不如一道在我这儿用膳。”
看着外头时间已不早,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间,郁偆便提议道。一看这些人的神情,就知道她们都没有尽心,若是让她们回去,想是也不愿意。
留下一道吃饭,也不过是将各人的份例都拿在一起,并没有刻意添菜,但就是这样也显得很丰盛。
食不言寝不语,各人正安静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可新进宫那位新进宫的美人却在突然捂着嘴,去了外边。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表情皆是变换不定,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
郁偆道:“去将江美人扶进来,我好问问,我这宫里是不是又该有喜事了。”
光问江美人,自然是没用的,郁偆干脆请了太医来。
余下那些宫妃,早已没了心思看料子,这会儿都坐地正正的,谁都不愿意离开,每个人都在等着太医过来。
晚间,杨溍春风满面,脚下生风,来了长宁宫进殿立时就将福身的郁偆扶起来,抱在怀中。
“辛苦爱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