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担忧并不是无中生有。
能爬到自由进出钓鱼台的身份,甭管是见识还是权利都不是我们这号大混子能够想象的,说句看不见自己的话,我们现在的拥有的这点实力,恐怕就是人家随随便便两句话的事儿。
找那号人送礼,完全就是自取其辱,最关键的是很有可能要办我们的就是他,我们如果现在找到他,无异于耗子舔猫逼。
“咱跟他对不上话,总有人可以,比如乱七八糟的亲戚,比如曾经给他凑学费的乡亲。”张星宇信心满满道:“让他动心确实很难,可是让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心动太简单啦,凡人嘛,追求的无外乎钞票、地位。”
“啊?”我懵圈的望向他。
“我刚刚不是问你了嘛,村里的人为什么会去外地打工?”张星宇笑眯眯道:“如果家门口就能随随便便捡到几百上千万,哪个傻子还情愿东跑西颠。”
我抽了口气道:“你继续往下说,我感觉思路稍微有点跟不上你。”
“搁这片圈块地,应该可以富一部分人吧?”张星宇转动脖颈道:“如果圈的地恰好是杨利民那些亲戚的家呢?咱们可以放出去风,价格找咱们还可以再谈,你猜结果会怎样?”
“杨利民那些穷亲戚一定会紧咬着咱们不放。”我循着他的思路道。
“没错。”张星宇打了个响指道:“咱们来者不拒,谁想多要都OK,就为了换个好印象,当然了拆迁款肯定不能一次性全给清,这是规矩,也是咱们继续下一步的必经之路。”
我低头琢磨许久后,轻声道:“钱这玩意儿有魔力,没有的想拥有,拥有的想更多,先给出去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原来生活竟如此美好,就会对接下来的赔偿款愈期待和在意!”
“说的没毛病,尤其是对那些穷了半辈子的人来说,突然间乍富,心神是很难守住的,他们会像疯了一般供起来咱们这些财神爷。”张星宇掐着腰杆轻笑:“可这个节骨眼上,财神爷突然被抓,而抓他们的就是自己的亲戚、邻居,人穷的时候志气是很短的,那会儿他们可能想都不敢想去找杨利民,但到那时候,他们绝大多数都管不了那么多了,会认为是杨利民剥夺掉他们千载难逢的财的机会,也许会齐齐跑去上京找杨利民,也许会用别的过激行为告诉杨利民。”
透过张星宇的话,我脑海中瞬间出现画面,愕然又钦佩的念叨:“这..真特么是兵行险着呐,刺激!”
“到时候地皮在咱们手里,杨利民那些亲戚又拿不到钱,杨利民就算找别的有实力的老板补窟窿也过不去咱这一关,哪怕再厌恶也必须得跟咱们谈谈。”张星宇甩了甩手腕子道:“我做过调查,杨利民算得上两袖清风,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他成事以后,别说家里亲戚,就连仅有的一个哥哥和妹妹也都过的很平凡,只是出资在市里面帮他们买了套,给直系亲属安排好工作而已,绝对谈不上富裕,所以我的计划绝对可行,但凡跟杨利民沾边的人都会跃跃欲试。”
张星宇继续道:“用不了多久,杨利民就会主动找咱们,咱直接告诉他,开公司的老板是花爷,剩下的事情他会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