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钟后,龚鹏套起洗浴里的一次性睡裤,又随手抓起旁边的花格子睡衣。
“啪!”
钱龙伦圆手臂,一巴掌掴在他脸上,瞪着眼珠子臭骂:“曹尼爹得,用不用再给你整件大棉袄啊,光膀子往外滚。”
龚鹏怔了一怔,轻咬嘴皮,闷着脑袋朝门口走去。
可能是我们动作有点大,惊到了洗浴中心里的服务生,四五个瘦不拉几的服务生堵在门外,其中还有个穿西装,经理打扮的青年满脸堆笑的凑过来,也许是见我长的最面善,他边往出递烟边干笑:“几位大哥,咱们小蛮腰是雷哥的场子,能不能给几分薄面..”
钱龙一巴掌掐在经理的脑门上,不耐烦的使劲往后一推,梗脖厉喝:“什么鸡8雷哥雨哥的,你就告诉他,头狼钱龙办事,有啥不服气的可以找我要画面。”
经理被搡了一个踉跄,蠕动两下嘴角没再敢吱声。
几分钟后,地藏揽着龚鹏的肩膀头走在最前面,我卡在当中间,钱龙垫尾,我们呈一条龙的阵势从洗浴中心里走出。
“我开车去,你们稍等会儿。”钱龙吐了口粘痰,大步流星朝街边走去。
他刚迈出去两三步,一台青绿色的爆改大“切诺基”咆哮着朝我们这个方向行驶而来。
“吱吱..”
那台车的速度非常快,距离我们还要不到六七米左右才开始才刹车,宽厚的车轮胎摩擦地面出刺耳尖锐的响声,而站在最前头的地藏搂住龚鹏的肩膀却压根没有闪躲的意思,那份魄力可见一斑。
那辆车的车头几乎快要贴在地藏和龚鹏的身上的时候,车子才总算刹住,龚鹏吓得已经完全闭上眼睛,而地藏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屑的撇嘴。
“嘭!”
“嘭!”
切诺基的几扇车门同时弹开,一个剃着卡尺头,两条手臂全是花花绿绿纹身,脖颈上戴条大金链子的魁梧青年拎着把军刺快速从驾驶位上蹦下来,后面跟着四五个打扮的溜光水滑的社会小哥。
魁梧青年举着军刺,声如洪钟一般的喊叫:“草特马的,谁要踩我场子。”
钱龙小跑两步,直接一胳膊肘怼在青年的胸脯上,破马张飞的吆喝:“马戈壁踩你怎么滴,天河区有我头狼踩不起的选手么!”
“去尼玛的,磕他!”带头的青年让打的一愣,随即举起手里的军刺就朝钱龙脑袋上劈下去。
“滚!”挡在车头跟前的地藏一手搂着龚鹏,抬腿一记利索的直踢,狠狠蹬在青年的胯骨上,瞅着怎么也得有二百来斤的青年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当即有点傻眼,身后的几个小跟班也多少有点反应迟钝。
“怎么滴!”
“你们要找一波存在感呐!”
同一时间,董咚咚、大壮和姜铭动作利索的从路边停着的一台白色“奥迪A4”车里跳了下来,簇拥在我左右,大壮怀抱一把锯短枪管的“五连”,枪管直指青年,面无表情的厉啸:“曹尼玛得,组团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