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敞的副驾驶上,耳边响彻着廖国明好像被捅似的嚎叫声,我本就挺丧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糟糕,冷不丁我注意到屁股底下的坐垫,居然画着“葫芦七兄弟”,不知道为啥一下子被逗乐了。
看我咧嘴笑,廖国明将音乐声关小,神神叨叨的吧唧嘴:“兄弟这玩意儿,真不在距离,咱就说葫芦娃吧,你看你他们是不是搁一块聚少离多,但感情变了没?”
“你想表达啥?”我皱着眉头反问他。
廖国明递给我一支烟浅笑:“不想表达啥,晚上我正从家里创作的,波姐给我打电话,说了下你和皇上的事儿,还让我劝劝你,我觉得没啥可劝的,你做的本来就对,义气并不是聚在一块吃吃喝喝,而是他想不明白的时候,你得替他做决定。”
我叼着烟笑骂一句:“操,合着你是来给我当陪客的啊?”
“不定谁陪谁呢,我其实心情也有点丧的慌。”廖国明叹口气道:“前两天二叔找我谈了,说是家里的事儿已经开始交给我大哥打理,让我心里面别有什么怨言,你想啊,我能没怨言么?”
我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要不我帮你从缅甸喊两个职业杀,直接把你大哥送火葬场炼成渣得了。”
廖国明缩了缩脖颈苦笑:“快住嘴吧,全廖家人现在都知道我不满,我大哥要是出点事儿,他们不得将我给活剥了啊?没事儿,我这个人豁达,钱够花就行,而且我的梦想也不是当什么家族主宰,我想当画家。”
听到他的话,我怔了一下坏笑:“你要不提这茬,我都快忘了你也是个浑身充斥着文艺细菌的大拿。”
廖国明表情认真的说:“不跟你瞎说,我真想当画家,用我的笔画风景、画人物,画人间百态、画悲欢离合。”
“行吧,那我祝你早日达成梦想。”我点燃嘴里的烟卷轻笑。
廖国明侧头问我:“你呢?你有什么梦想?”
“我。。”我犹豫好一阵子后吐气:“我的梦想就是现实能活成我梦想中的样子。”
“跟鸡八没说一样。”廖国明白了我一眼,加大脚下的油门。
我没正经的调笑:“艺术家咋还骂人呢?”
“操,你这话说的真不艺术,合着艺术家就不会拉屎放屁呐!”
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南岸区一条不算特别宽敞的商街,因为车子开不进去,我们只能下来步行,从车里蹦下来后,廖国明回头指了指那台“霸道”撇嘴:“上车前,我问你看出来我这车有啥不一样没,你现点啥不?”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除了感觉幼稚的一逼以外,没任何感觉。”
“你这样的银儿注定当不了艺术家。”他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指着车身道:“浓郁的兄弟情,看不出来啊?海贼王说的是兄弟间的热血澎湃,七龙珠讲的是哥们间的涓涓如水,葫芦娃告诉我们啥叫兄弟同心,这车我打算替你送给皇上。”
我迷瞪的睁大眼珠子:“啥玩意儿,替我送给皇上?”
廖国明一把搂住我肩膀笑道:“你现在啥经济状况我知道,如果再把钱龙的股份全部兑成钱,估计真是穷的叮当乱响,我跟他也算处了挺长一段时间,说是替你送,其实也是我自己一点心意。”
我赶忙摇摇头拒绝:“不是国明,这礼太重了。”
“重不重花你一毛钱了?尽事儿呢!”廖国明横了我一眼,直接拽着我就往街道深处走去,来到一家挂着霓虹灯的小店门口,廖国明指了指脑袋上的招待努嘴:“认识啥字不?”
“兄弟。”我仰头撵出来招牌上的名字。
“别看名字恶俗,里头的音质和妹子都是一等一的棒。”廖国明揽住我的肩头冲店里面拽去。
正如他形容的那样,室内的确别有洞天,装潢氛围也挺别具一格的,像极了八九十年代的那种舞厅,灯光暧昧,音乐舒缓,走廊里、大厅里随处可见衣着包臀裙的漂亮姑娘。
一个穿着黑西装,头梳的跟牛犊子舔过似的小青年,熟络的迎到我们跟前:“哎呀,廖少来了啊,快里面请。”
廖国明明显也不是头一次来,很潇洒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对方:“老样子,今晚上我包场,乱码七糟的人就别往里放了。”
“好的好的。”青年马上卑躬屈膝的将我们带到一间很豪华的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