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寝吧。”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奇异的蛊惑,并非男人本意,他的手紧握成拳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是。”
随着那一道冲天的红光,幻化的小河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绿地,有微微隆起,若是让人来看,怎么样也猜不出这里原来是条河,而那一声安寝则是亿万怨魂陷入沉睡,整个血炼地狱一片沉寂。
冷寂的冰宫里,严玉显得有些沉默,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提起了膳盒,拂袖替现在过往记忆中的了剑遮盖上,转身离去,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严玉停下脚步,道:“七日内不饮血,可保清明,但万蚁蚀骨,如何抉择,你自己想,吾明日再来。”
没有人回应,严玉走出了冰宫,注意到暗处的窥伺,停下了脚步,没有带面具的脸忽而一笑,却让冷到了骨子里:“敢违抗现在的魔君之令,阁下的胆子不小,向来背后之人来历也是不小。”
“嘎嘎嘎。”有人放肆地笑了几声,着黑袍蒙面现身,他微微俯身,抬起右手放到左肩上,似是行礼的样子,语气却丝毫不客气:“吾主让我来向冥主通报一声,冥主于此可以随意,但是随行之人他收下了,还望冥主不要为了区区一名人类,搞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秦有意……严玉神色一凛,握剑在手,指着那人,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敢不敢,那位公子样貌生得极好,才学也不差,性格更是颇对吾主的胃口,吾主见了心喜便做主将他留下了。”那人的语气听起来笑盈盈的,道:“吾主见冥主虽然同他一起,却在这事上与他没什么,清清白白,便想向冥主讨个人情,将他要当那一殿之主的夫人,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冥主若是为了他好,应当不会拒绝此事的对吗?”
“依汝等言,吾当放手?”言轻意重,杀意凝实,这人的话听得严玉不可谓不恼火,就像你一直小心翼翼珍惜收藏的宝贝被他人不问一声抢去了,人家偏偏还义正言辞的说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偏他又……恼恼恼!
那人闻言,似对这凝实的杀意毫无所觉,笑着捧手道:“与其让公子在外冒险,不如让他在殿中享尽这世上的优待。”
“汝以为吾之冥府差你这血炼地狱多少?”握紧了剑柄,黑剑轻鸣,引动血炼地狱内的天地变换,血色云朵被染上黑墨,连那灼热地面的岩浆都快速冷却黑化,严玉怒了,天地为之变色,小世界也震颤,惊得那暗中观望已久的人也不得不出来了。
“冥主息怒,冥主息怒啊。”清光魔君闪身出现在黑袍蒙面人的身边,替他挡住迎面而来的剑风,清光魔君轻轻拂袖,安抚下这天地动荡,尔后笑着说:“冥主这事儿做的可不厚道啊,本君的血炼地狱都任冥主进来闯闯了,冥主为了一个人还能翻了脸,这可真是小气的不行了。”
严玉指着两人的剑微微放下,却是扫了一道剑风往后而去,冷道:“汝等的待客之道也堪堪客气了。”
剑风迅而厉,躲闪不得,逼得那人握剑相对,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站定,黑袍裂纹,正是那位阴晴不定的殿主,他拭去嘴角滑落的血,道:“冥主果然名不虚传,经历了白鬼穿身之后竟还有此等修为。”
看得在场众人是面色凝重,才是随手一挥的剑风就伤到了一殿之主,冥主之前若是认真,他们又岂有还手之力?
气氛一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