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朝会已开始。
“大王,是否准许难民入城一事,今日得有个定夺了。”
议事殿内,张迎判上前一步催促着大王决议,愣愣地马希声看了眼以往赵吉昌站的位置,清了清嗓子:“那个……孤觉得可准入……”
“大王不可!”张彦瑶出了队列躬身道:“大王,北方战事连连,难民与日俱增,并非少数。一旦入城,我楚国米粮储备耗损巨大不说,万一有人染有疫症,那可是会造成无法控制的可怕局面!”
“大王,左机要所言甚是,疫症可怕不得不防!”
“臣附议。”
“臣附议。”
一连出来五六个附议者,马希声面色难看又紧张,他看向了许德勋,希望他出来反对,但许德勋却垂着脑袋,眼神不住地在宗亲身上瞟来瞟去,就不出来反对。
得不到帮助的马希声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不悦地一拍扶手:“你们只想到瘟疫,却不想想那些难民若不入城,天下人会怎么耻笑孤?他们会说孤不够仁义,见死不救!许德勋,你说是不是?”
许德勋被点名,躲肯定躲不掉,只得出列:“大王所言甚是,天下人之口舌不得不防!”
马希声有了支持之声,脸色略微好了一些,岂料许德勋话锋一转:“但是诸位大臣所言也甚有道理,我们必须得考虑楚国民众的安危……”
“够了!”马希声听到许德勋的话脸色登时难看:“够了!孤要你出来说话,不是要你两边讨好!”
许德勋低下头,弯着腰:“大王,臣只是实话实说……”
“闭嘴!”马希声不悦地看向众人道:“你们害怕疫症,那就将所有难民先行圈禁在一处,仔细筛查,无病有力者准许入城,而后可送往矿山农场做苦力,那些有病体弱的便拒在城外!”
众位大臣一听,不禁交头接耳商讨起来。
此时张彦瑶同张迎判对视一眼,随即大声说道:“大王,不可!”
殿内立时安静下来,马希声不悦地瞪着张彦瑶:“哪里不可?”
“大王,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您这样做看似解决了难民所耗,又赢得了仁义之名,但难民中有人得入,有人被拒,这必然引起不平,只怕会给我楚国边境之城带来危难……”
“啪!”一支香炉被砸摔在地。
怒不可遏的马希声脸红脖胀地嚷嚷起来:“孤是王,还是你们是王?反了天了吗?孤说如何就如何,你们句句反驳孤,是不是想忤逆孤?”
大王怒了,群臣见状立时俯身跪地,一片安宁。
马希声气呼呼地吼道:“孤圣意已决,无须多言,许德勋你即刻拟诏,命诚王、燕王负责此事!散朝!”
马希声甩着袖子走了。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颇有不满之色。
而几位宗亲却是相互对了眼神—在听到是诚王、燕王也就是六公子和七公子负责时,他们就意识到不妙。
……
张克武拉开房门一出来,看到日上三竿的太阳,不免轻声嘟囔:“我这是怎么了,竟睡到这个时候。”
昨日里困乏,睡得早,结果起来的居然还这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