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凝结起来,她歪着脑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在霍轻舟和谢思成脸上扫过。
今天的谢思成有些失态,这让霍柔风感到很兴奋,又有些许别扭。
或许她不该多事,不该攒这个酒局。
她对表哥的印像早已模糊,这一年来,每每想起前世的表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谢思成的身影,虽然她早就知道,谢思成只是恰好也姓谢,她不是表哥,转世重生的只是她自己而已,可是她还是不想看到失态的谢思成,就如前世的表哥,他从来不会做错事......
霍柔风站起身来,端起她喜欢的梅子酒,对霍轻舟道:“霍大公子,不如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霍轻舟深深地看她一眼,今天很奇怪,谢思成奇怪,霍九也奇怪,算了算了,他答应过展怀,要帮他看着霍九的。
“好,我和你一起进去。”他拿起酒,也不等霍柔风,自己便进了里间。
坐在里面的霍思谨早已听到外面众人的对话,她的心怦怦直跳,虽然思诚不方便进来,可是她知道,思诚在惦记着她,这才打年纪最小的霍九进来。
即使是也想见她,思诚还要顾全她的闺誉。
霍思谨从心底温暖起来,从未有人这样对待她,无论是父亲还是霍炎,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疏离和冷淡。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就在昨天,阎嬷嬷告诉她一个消息,展怀定亲了,让她不用再为那门亲事提心吊胆。
不知为什么,阎嬷嬷说完以后,还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小姐或许不知道吧,展怀离京那日,有很多不懂规矩小家碧玉和青|楼女子,冲他掷帕子掷荷包呢。”
霍思谨在深闺之中,自是不知道这件事,何况像这样的事,闺秀们即使知道,也羞于出口,更是没有人告诉她。
她微怔,问道:“为什么冲她掷帕子荷包?”
阎嬷嬷道:“展五公子人中龙凤,生得一表人材,据说那日,他一身盔甲骑在马上,就如天神下凡一般,很多小姑娘不顾廉耻,为了多看他一眼,一直追到城外。”
霍思谨蹙眉,展怀一介武夫,杀人不眨眼,怎么会是人中龙凤?不过看到阎嬷嬷眼中的那一抹嘲讽,她便释然了,阎嬷嬷是故意这样说的,就像每次说她蠢笨时一样。
她心情大好,这桩倒霉的亲事总算不用再提了。
因此直到来贡院之前,她都是很高兴的。
而此时,她却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思诚这般对她,她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难过的就是这个人却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正在这时,霍轻舟和霍九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她站起身来,脸上漾出一个羞涩而温婉的笑......
出了状元楼,霍轻舟让如烟和如雾送霍思谨回府,他却钻进了霍九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