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慢慢变白。

苏蓁看到瞿唐满身是血地朝她走来，她惊恐地朝他跑去，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摸到一手血，忽地他嘴角溢出血，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血，她慌张地堵住那些流血的部位，哭得嘶声力竭:“瞿唐，拜托，别流了好不好……”

“阿蓁，没用的……”

瞿唐取下她的手，细细地吻着。

苏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用的，有用的，瞿唐，别吓我好不好，别离开我好不好？”她想要抱住他，可他健壮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鲜血染红了地面。

“瞿唐……”

她扑在他的身上，大声喊他。

瞿唐微笑着看着她，嘴巴，眼睛……到处都在流血，到处是血，红得刺眼。

他一动都不动，笑看着她:“阿蓁，我要走了，好好活着……”

“不要，瞿唐，不要丢下我……”

“阿蓁，我在。”

瞿唐抱着她，眼眸幽深。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干净的脸，眼泪滚了下来，她定定得看着他，无声地哭着，那咸涩地泪滑进嘴巴里，她抱住他，哭出了声:“瞿唐……”

“我在。”

他吻着她脸上的泪，温柔地应着。

过了很久，她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她抚摸着瞿唐的脸，看到他俊美没有血迹的脸，又开始哭了起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瓜，我永远都要你。”

耳边是他温暖的声音，那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她又哭又笑:“瞿唐，我梦见你流血了，流了很多血，我喊你，你对我笑，我堵住你流血的部位，可那血流得不停，我害怕，真的害怕……”

“阿蓁，你做噩梦了。”

他吻着她的眉心，温柔地说。

她笑，抱着他柔声道:“我做噩梦了，梦见你流血，流了很多血，瞿唐，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对，我会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她听到瞿唐这么说，微微扬起了嘴角。

瞿唐，这次我信你。

起了床，两人在浴室刷牙洗脸，看到瞿唐那照旧的习惯，苏蓁心里一笑，这人还和以前一样。

下了楼，吃早饭。

瞿唐买了包子和豆浆，苏蓁咬了一口包子，包子很好吃，里面包了虾仁和地软，瞿唐见她吃得开心也扬起笑容。

手机响。

苏蓁拿起一看，是陈平，接起放在耳边:“你好，我是苏蓁。”

“苏小姐，你能不能快点过来……”

“怎么了？”

她放下手里的包子问。

陈平声音有些沙哑，他握着手机说:“苏小姐，我爸快不行了……”

“怎么会……”

“您就别问了，先过来再说好吗？”陈平擦了擦眼泪，那隐约地哭声让苏蓁乱了心。

“好的，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苏蓁拿起包站了起来。

到了陈平的家。

苏蓁迫不及待地进到屋里，瞿唐跟在身后，她看到陈平和他媳妇眼睛红红的，心里猛地一颤。

怎么会这样，她昨天走得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晚上人就不行了。

“陈叔叔怎么样了？”

她看向陈平着急地问。

陈平眼圈红了:“苏小姐，我爸想要见你……”

“陈叔叔他？”

她抿着嘴，眼里有水汽蔓延。

看到她难受，瞿唐心里一疼，握住她的手宽慰道:“阿蓁，先别哭，陈叔不会有事……”

“我不该来……”

要是她不来，陈叔叔也不会……

瞿唐握紧她的手，不让她胡思乱想。

苏蓁走到房门口，陈平动了动喉结，眼泪落了下来:“苏小姐，我爸现在的样子可能会吓到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苏蓁点头，然后推门。

房里有股浓郁的血腥味，她心里一颤，压下心底的不安，走了进去，当看到躺在床上的陈建荣，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