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齐王妃的马车在百余名侍卫的严密保护下缓缓向紫微宫驶去,这几天虽然是新年,但卢清却一直很忙碌,作为齐王妃,每年新年她都要去拜访军方重要将军的家眷,主要是那些无法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将领,卢清都要去拜访他们的妻子。
一般而言都是下属的妻女去拜见齐王妃,但新年例外,新年无论张铉还是相国,都要放低姿态给下属拜年,齐王妃当然也是一样。
今年卢清的任务格外繁重,大部分重要将领都在并州部署,连她丈夫也去了安乐郡,卢清今年需要拜访近二十家高官的家眷,一连三天,她都早出晚归,任务几近完成,明天她还要去拜访两名虎贲郎将的妻子,今年的任务就结束了。
由于今年张铉布了安全警告,所以侍卫们对齐王妃的安全护卫也格外严密,马车里有三名贴身女护卫和她坐在一起,寸步不离,外面则是一百骑兵侍卫,将马车严密护卫。
马车转了一个弯,进入邺城大道,再走一里便是紫微宫了,两边渐渐热闹起来,这一带酒肆颇多,掩饰在高大的树冠之中,虽然包括张铉出行在内都事先不清街道,但两边民众还是纷纷让开一条道。
这时,在一家酒肆的二楼靠窗边座位上,两名身材瘦高的道士注视着大街上缓缓驶过的马车,车帘是一层薄纱,但在侍卫的遮挡下,看不清里面的人。
“就是她吗?”一名道士冷冷问道。
“她就是齐王妃。”
“她已经三天外出了,明天恐怕就不会再出来,现在是最后动
手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另一名道士摇摇头,“她只是目标之一,而且是次要目标,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她的儿子,现在动手无疑打草惊蛇,再说价格没有谈好,我们急什么?”
“只怕主公那边不好交代。”
“主公只是人情罢了,但我们的报酬更重要,定金还没有付,我们最好还是再耐心等几个月,说实话,金山宫的人一向说话不可靠。”
两人都沉默了,这时,其中一人向酒保招了招手,酒保快步走上笑道:“两位客官有什么吩咐?”
“那是齐王妃的马车吗?”为道士指着渐渐驶远的马车问道。
“一点没错,齐王妃的马车是红车厢镶嵌银边,中都人都知道,所以大家纷纷给王妃让路。”
“原来如此,王妃常常出宫吗?”
“过年嘛!王妃也会出去拜年,两位还要加菜吗?”
酒保不愿意和这些无聊道士多谈王妃之事,两名道士却不知趣,其中一人又问道:“王妃之子现在是太子吗?”
酒保一怔,“两位不是中原人吧!”
“呵呵!我们当然是中原人,刚从陇西过来,不太懂这方面的规矩。”
“这不是懂不懂规矩的问题啊!这是常识,皇后娘娘的长子才会是太子,王妃的儿子怎么会是太子呢?”酒保疑惑地望着两人,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不知。
“我真是糊涂了!”
为道士拍拍额头笑道:“我总是习惯地把齐王视为北隋皇帝,忘记了王妃的儿子怎么会是太子。”
酒保点点头,这就勉强说得通了,确实很多人都以为齐王就是天子。
“齐王长子也在刚才的马车上吗?”
“一般不会,世子要读书,很少出门。”
两人对望一眼,看来要干掉齐王世子,只能进宫了,但进宫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