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辰放下了手中绿幽幽的手,由于尸体有些僵硬,他这一动作使得尸体稍稍牵动了一下,那原本悬挂在眼眶中摇摇欲坠凸凹出来的眼珠子随之晃动了几下。
离歌当时正往那边靠近,好巧不巧正好对上这一幕,只认为胆子不小的她愣还是被吓到了。
“哇~诈……诈尸!”惊恐间,差点栽倒的离歌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南宫辰揽着她稍稍转了一个圈稳住了她的身形,眉眼低敛,眼底映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不过面上,他还是保持着“傻蛋”的形象,并没有暴露出分毫。
“尸体已经布满了尸绿了,这时候诈尸也不可能了,皇后娘娘你原来还怕鬼啊。”
离歌闻言,哆嗦着身子小心从南宫辰的怀中往那边草席上瞟了一眼。真的只能勉勉强强算是瞟,反正南宫辰敢肯定,她应该是没有敢往那尸体的面目不清的脸上看,大致只是确定草席上还躺着尸体。
邬荣璟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看着很没出息揪着“傻蛋”衣襟的离歌,大掌一伸,直接把人拎到了自己的身旁。
“怂!”
离歌跳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亲爱的哥哥,你这是间接说自己,哼~”
邬荣璟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的血色越的惨淡了,身上更是冷冰冰的,难得没有跟她互怼,转头朝南宫辰的方向看去:“你还有什么需要进一步检查的吗?”
南宫辰闻言,侧看了一眼草席上格外恶心的尸,继而摇了摇头。邬荣璟见此,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已经好了,那么就出去吧,这里温度还是太低了。”
“都检查好了?”离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刑部的仵作师傅很厉害的,尸体想要告诉我们的话,他们应该也都现了,只是可能还没办法却解语罢了,皇后娘娘,放心吧。”南宫辰憨笑道。不过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离歌略显苍白的小脸,眼底的神色有些难辨。
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不对劲儿,带着心中的疑惑,几人退出了腐味犹重,半封闭的冰库房。
这时候,张汉生手下的人也已经把整件案件的资料等东西取来了。正堂上,离歌坐在主位上,邬荣璟和张汉生分别相对而坐着,南宫辰则坐在了最下面的位置。
“东西就放到他桌子上好了。”离歌直接让人把资料都放到了南宫辰的桌子上,然后抬看着他说道,“这是案的资料,你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南宫辰点了点头:“好的。”
语毕,南宫辰便翻开了桌上的资料,期间离歌等人一直都没有打扰过他,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思考空间。
张汉生有些忐忑的坐在位子上,额头的汗水就没有停止过,离歌想到自己刚才途径一处看到的搂塔,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张大人,刚才看到的楼塔是什么情况?”
张汉生闻言,一滴汗珠顿时砸了下来,机枢楼生着火的事情,他一直压着,没敢禀明陛下,生怕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把命给丢了。所幸机枢楼的火势虽然不小,但是现及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修筑并不是很难。所以他一直心存侥幸,暗中派人抓紧修缮。
不成想躲得过初一,还是没能躲过十五。皇后娘娘竟突然亲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饶是他很小心的避开了机枢楼,但还是无意间被离歌窥见了。
“那个……这个……”张汉生结结巴巴的,再也顶不住压力,“哗”的一声匍匐跪地,“皇后娘娘,下官罪该万死。你刚才看到的是刑部的机枢楼,此楼里面放置的乃是吾国历年来大大小小的案件资料和卷宗。不日前的晚上突然失火了。”
张汉生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下官见朝野中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陛下忙得焦头烂额的,便没有把这件事情禀明陛下。毕竟这个气候,天干物燥的,最是容易失火,机枢楼里边全都是文案,历年来也时偶走火。所幸便打算自己修缮便是,就不给陛下和皇后娘娘添堵了。还望皇后娘娘宽恕下官的自作主张,饶命啊!”
前些时日?离歌秀眉微微的拧了起来,继而目光移到了底下南宫辰桌上的资料,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张大人,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案现场你们现了一把匕,据悉也正是因为那匕,本案的矛头才会指向本宫的,不知道那匕可否让本宫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