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是在轩云居的附近找到离歌的,只见她手中捏着一壶酒,脸上一片绯红,远远的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百花酿。
岑衍心中那一个沉重,蒋雨荷的事情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就把人给拖到了床上。听小李子提及的情况,显然是陛下来硬的,而不是人家主动的,就算现在把陛下寒毒作的事情给告知了她,估计对现在的情况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微微叹了一口气,岑衍拾步上前,心想着不管怎么样,在陛下清醒之前,他必须得确保她不会出什么事情。
黑影压来,离歌扶着墙壁微微的抬起了头,美眸微眯,看清来人是岑衍,心中不可抑止还是升起了一股失落,不过很快便被她掩饰住了。
撑起身子,离歌熟视无睹的绕过了岑衍继续往前走,尽管脚底已经飘忽得厉害,前面的路都是晃动的,可是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整个人更是异常的冷静。
“皇后娘娘,属下心知这时候想要替陛下说些什么可能都是枉然的。可是,陛下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属下追随陛下十年有余,从来没有见他哭过笑过,历经了那么多磨难,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悲欢,他的生活环境注定了他的性格,杀伐果决。然而,在你身边他渐渐的学会了何为悲,何为喜。”岑衍喟叹着回忆着以往那些对于他们而言无比残酷的时光,声音难得有些嘶哑。
“远的不说,单说回到商丘的时候,原本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然而,陛下等到的居然是一杯鸩酒,在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画了一幅画,上面是皇后娘娘失明的模样,那是陛下最深沉的挂念。也是那一幅画陪伴着陛下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最终忍下了那蚀骨的疼痛,抛掉了想要自刎的念头,成功护住了心脉。他唯一的温情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属下希望皇后娘娘能给陛下一个机会,不要全盘否决了你们的过往。”
离歌知道他们回国之后定然并不顺利,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十年,商丘王居然在楚煜归来的那一天赐给了他一杯鸩酒。他可是他的父皇,虎毒尚且不食子,那个人怎么舍得如此待他。
尽管离歌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去在乎,他现在很好,可是却依旧不受控制的把岑衍的话都收入了心中,顿顿的生疼。
离歌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的停下了脚步。爱之深,悲之切,怒就有多激烈,酒精在身体里肆虐的酵着,她用愤怒掩饰掉了自己的在乎,只因为她没办法却告诉自己,今天所见到的都是一场梦,那疼痛太清晰了,宛如漩涡一般几乎要把自己吞噬掉。
“这些事情不关我的事情,那是他的家庭恩怨,我从来不关心。”离歌愤怒的低吼,“还有那个你所谓的画卷,你确定它存在吗?哦~不,它存在,我都看见了,还是珍藏版的呢,多么美艳动人啊!只可惜,它应该是近来刚画的吧,而不是什么他回国饱受痛苦而描绘的思念。”
岑衍看着情绪甚是激动的她,从她的话中隐约听出了一些端倪,似乎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岑衍拧紧了眉头,想要去思考哪个环节出错了,但是奈何前面的离歌已经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