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身子一僵,楚煜已经一把搂着她,宛如鬼魅一样闪到了那虎爷的身后,众人咋舌不已的看着他们。
“这看样子是高手呢!”
人群中,众人交头接耳。离歌窝在楚煜的怀中,然后伸手取下了头上的一只玉钗:“这个是给你的补偿。”
那虎爷接过那玉钗,顿时两眼一亮,这可是上等的白玉做成的,看来两人来头不小,那男子虽然长得一脸女相,但是身手似乎不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天也赚了。
“今天大爷就看在小娘子的份上饶过这臭娘们。”说着,虎爷揣着那玉钗便离开了。众人虽然没有看得真细,但是烛光下的匆匆一瞥也看得出来是上品货。
春芽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已经断了,巴拉的垂在身旁,一身狼狈流着泪给离歌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的大恩大德。”
就在这时,一名似患有侏儒症的男子懦弱的走了出来,而在他手边还牵着一个跟小不点差不多大小的小孩,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娘子,对不起。是为夫无能害了你。”说着,那男子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身旁的孩子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父母亲在哭,也跟着哭着。
“春芽,不是我不照顾你,同意卖身是你今天亲口跟我讲了,可不是我逼着你,这才第一天你就搞成这样,要实在不行,买你的那三两银子就当我亏了,你回去吧。”那老鸨倒也不是不近人情,看着他们的样子,尽管觉得晦气,但是还算心平气和。
“鸨母,春芽知错了,求你再给春芽一个机会,来年春狗儿便要上学堂了,求你不要赶春芽。”春芽闻言,顾不得身上的伤痕,爬着跪到了老鸨的脚步。
离歌的手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离歌揽着楚煜的腰身,没有再看那一幕,免得自己受不住。之后,他们又去了好多地方,有为了养家活口在忙着张罗明天商品的商贩,有蛰伏在尘埃中乞丐,有……他就这样默默的陪着她走遍了凌城的大街小巷,直到最后一盏民灯暗下。
此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打在他们身上,像是在洗刷着他们身上的尘埃。离歌缓缓的从他的怀中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楚煜,我们回去吧。”
楚煜看着晕暗的路灯下那一尤为珍贵的笑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
躺在里面的唯一一张床上,离歌侧身看着楚煜说道:“楚煜,你可以吹箫给我听吗?”
离歌告诉自己,就让她放纵这一次,她真的不足够坚强;就让她懦弱一晚,过了今晚,她一定会好好的去接受本不该受的这一切;就让她任性这一次,逃避一切,慢慢疗伤;就让她贪婪一次,享受他给的安全感。
“好!”楚煜从身上取下了玉箫,倚坐在窗台上。
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青丝风凌三千愁肠谁系把酒东篱谁见形单只影曾忆与谁共约亭台西烽烟铁骑金戈铿锵风里春秋几季何人把离人忆醉别烟雨回云淡风轻愿与与君共月归故里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可曾共沧桑几许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良夜却似曾与君共饮残月未尽枕畔可曾留君情盈袖处兰香已尽拂身过红尘意……
清越的箫声伴着房屋上滴滴答答的雨点声,离歌不知不觉陷入了安眠。楚煜看着她脸上安静的模样,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玉箫,眼底一片温柔。
想到临别时下人过来同符逸禀报的事情,楚煜拾步走到了床边,然后小心的把她的手拿起来,衣衫撩起,当那狰狞的伤痕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瞳孔一阵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