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鸿吓了一跳。一身质地优良的西装也被那些村民们拥挤得变了形。
村民们将他推搡着。使他失去了重心,身体被他们搡来搡去好不狼狈。
陈博鸿恼火极了。声嘶力竭地解释道:“你们误会了,建一座小学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事。需要县里给批下房场,分配资金。没有钱我拿什么来给你们建小学啊。请大家冷静冷静。我一定会向县里申请重建马安山小学的。”
“呸。那乡中学的房子明明还能用。为啥给他建新楼房却不给小学用呢?”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这个人的话却在群众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应。大家都吵吵着呼应着他说:“对,你这个混蛋书记。一定是你贪污了建造小学的钱才造成今天的事的。大家给我捧。打死这个混蛋书记。这样的领导我们不需要。”
“对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你可知道养大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也没心情活下去了。”一个家长痛哭流涕地说。她的悲伤立刻引起所有村民们的同情和对陈博鸿的敌视。
陈博鸿底气明显不足起来。高声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请你们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我的答复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再捧我也不迟。”
“不行,先捧他一顿出出气。”有些愚昧的村民叫嚣道。
但村民中也有聪明的人,阻拦道:“让他说。看他有啥办法。我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希望能给孩子们重盖校舍。给死掉孩子的人家赔点钱。”那个看起来有点文化的人道。
陈博鸿并不认识这些村民。他只认识一些村的支书和村长。对于这些普通农民他平常是正眼都不会瞧一下。更不会和他们打交道的。
听到他的要求,陈博鸿感到很为难。他清了清嗓子道:“给死者家属赔钱这件事我们已经在乡党委会议上通过了。一定会实施的。但是重建校舍需要大笔的资金。乡政府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还请大家容我一段时间想想办法。”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他这么说根本就是在敷衍咱们。一旦咱们回家去了,这事就黄了。不行,今天你要不答应给我们重建小学,我们就不回去了,也不会放你回去的。”有一个满脸横肉的泼妇两手叉腰,指着陈博鸿的鼻尖说。
“对,不放你回去。你要是不答应,我们今天就宰了你这条蛀虫。哼。反正老子也做过牢,不在乎再多担一条案子。”一个身体魁梧体格彪悍的中年男人说。
陈博鸿再也忍不住胸中的火啦。他做为一个国家干部,堂堂的乡党委书记什么时候受这过样的气,被一个个平头老百姓指着鼻尖骂。
陈博鸿冷冷地说:“你们想殴打国家干部,这是犯法的。”
此时事情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赛金花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连忙拨打了乡派出所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要派出所马上来救陈书记。
乡政府的一些年轻人也开始朝拥挤的人群中挤去,试图挤进去救陈书记出来。大家都知道无论是谁这时候救了陈书记的话,陈书记心里肯定感激他的。那以后在乡政府的工作就好干啦。
在权利的诱惑下有好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地朝里面挤去。一面威吓那些村民:“让开,你们谁要是敢动陈书记一个手指头。派出所都会把你们抓起来。让你们坐牢,知不知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刚上班几天啊,就敢朝你老子耍威风了。”一个老汉冲出来揪住说话的年轻人的耳朵硬将他拽了出去。
“爹,你这是干啥啊?快松手。哎呦好疼。”儿子遇到了老子是没辙了。只好撤退。
另几个年轻人虽然是外地的,但却一时之间却也无法突破拥挤的人群。那些村民们都是常年累月地干活出身,身体强壮得很。看到他们想挤进来就用力往外推搡着他们。双方眼下就要打起来了。
这边的村民们已经红眼了。抡起锄头就要朝陈博鸿的头上砸去。现场一片混乱,吵骂声阻拦声斥责声响成一片。
“啊!”陈博鸿下意识地捂住头部。心里真的害怕起来。这一锄头下来自己就要没命啦。
此刻什么大道理什么官威陈博鸿都抛到脑后了,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对翅膀好飞出这重围。
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那村民瞪圆了眼珠子道:“老子想修理你这个不顶用的书记。让你不给我们建小学。我现在就拍死你这个贪官。”那个精瘦的村民高高地举起锄头拼尽全力朝陈书记的头上砸去……
就在此刻赛金花如一头了疯的母牛一般强行冲进了人群的包围圈里,双手死死地抓住那精瘦男子的锄头愤怒地道:“不许你打陈书记,他是个好官。决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这件事是有苦衷的。你们怎么非要逼死人呢?”
“你这个女人是干啥的,别挡着我。”精瘦男子怔了一怔后不耐烦地往回拽着锄头说。
“不行,今天谁要敢打陈书记,我就跟他拼了。”赛金花双眼通红。爆出强悍的战斗力。
“切,这不就是那个跟书记搞破鞋的表子吗?啧啧,还好意思出来。真是不要脸。”人群里有个妇女轻蔑地骂道。
赛金花的眼睛顿时雾蒙蒙的。眼前有些模糊。这种话对她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她感觉周围人都在盯着她看。脸顿时臊得通红。气恼地说:“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他有关系?”
“我就说了,咋滴?你就是个破鞋,表子。在乡政府上班就牛了,我就瞧不起你这种人。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我呸!”
“你说谁呢?老娘撕烂你这张嘴。”赛金花彻底火地,扑上去和那女人厮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