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内,胡长树坐在拘留室的床上,他的眼神空洞,头有些凌乱。
胡长树一辈子都兢兢业业的为村民谋福祉,如果是别的罪名,或许不他还能承受,但他却唯独受不了有人说他贪污。
一想到梁秀珍和胡蔓蔓,他心中一酸。如今他出事,想必家里面的那两女人恐怕急坏了吧?
“说到底,就是我太相信王兴旺,根本没有任何提防!”胡长树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喃喃低语。
他后悔啊,后悔当初没有听周茂的话,还为此跟周茂过脾气!如果罪名成立,恐怕要坐好几年的牢。到时候非把他逼疯不可!
“喂,小哥。我的案子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胡长树起身,双手抓着铁栏杆,朝门外的值班警察问道。
值班警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有些邋遢,不修边幅,下巴上满是胡渣。
青年警察冷冷的瞥了胡长树一眼,将自己的双脚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枕头,淡声道:“你这人烦不烦?一天要问几十遍?说了不知道!”
“小哥,你帮我打听下行吗?我急啊,我可是无辜的!”胡长树的语气里满是乞求,这种双耳不闻窗外事,只能等坐着等死的感受让他都快疯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重复了无数遍‘你是无辜的’这句话了,不过你跟我说可没用。我从来没见过会主动认罪的犯人。”青年警察不屑道。
“可我真的是无辜的!我觉得是镇长和王兴旺联合起来陷害我!”胡长树眼中满是血丝,表情有些疯狂。
青年警察听罢,顿时打了个机灵,他从座位上起身,环顾四周后,现没有其他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恶狠狠狠的瞪了胡长树一眼,抄起桌子上的警棍,使劲敲了几下铁门。
“你这老头,是不是活腻了?镇长的坏话也敢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胡长树哪见过这种架势,他连忙远离铁门,怯声问道:“你是谁?”
青年轻哼了一声,他昂挺胸,满脸自豪的回道:“老东西,我告诉你,镇长可是我刘猛的姐夫!”
刘猛说这话时丝毫不害臊,实际上只是镇长好色,睡了他的姐姐,然后给他安排了个工作而已。别看刘猛身穿警服,其实也只是个临时工。
青年的话并没有让胡长树感到恐惧,反而让胡长树怒火中烧!
“呸!我就说你这种吊儿郎当的人怎么能当警察,原来是走了后门!你跟你的姐夫都不是好东西!”胡长树指着刘猛的鼻子大骂。
刘猛瞬间脸沉如水,他以前只是镇上的一个无业游民,好不容易能抱上镇长的大腿,怎么可能让胡长树羞辱?
“老东西,你是不是活腻了?”刘猛恶狠狠的开口。
“小兔崽子,我可没活腻。只不过你的好日子恐怕要倒头罗!”胡长树坐回床上,戏谑道。
“你放屁!镇长可是我姐夫,而且镇长早就答应,只要我当半年的临时工,就可以让我转正!”刘猛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个身在拘留室的嫌疑犯居然说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