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琅琊的田富程已经感到了一丝不妙,他虽然脾气暴燥,但多年的军旅生涯,亦使他的战场嗅觉并不差,自从父亲率大军过崤山关进入辽西之后,一直困守在琅琊两个孤立据点之中的征东军突然之间便活跃了起来,先是丁渭与郑晓阳两人完美配合,使得丁渭自广坪进入琅琊郡城,使得琅琊郡城的力量得以大增,接着便是这两人联手,开始不停地骚扰性出击,这让田富程顿然感觉吃力起来.
田单只给他留下了三万人马,他要控制整个琅琊郡,替十数万大军筹措粮草,要防范各地风起云涌的反齐人浪潮,还要抵御郑丁二人的进攻,深感兵力不足,而近些日子以来,以前还只是小打小闹的郑晓阳与丁渭突然大举出击,逼得他不得不调集各种兵马集中应对,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青龙山的黄湛开始向新会动了进攻,不知为什么,这股实力并不强大的征东军残余力量,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得到了极强的补充,实力大增,新会屡屡向其告急.
田富程觉得一定是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琅琊郡的这些征东军突然像吃了春药一般起情来,而这个事情,一定与辽西有关.
这让他心中立时惴惴不安起来.
刚刚率军击退了征东军的又一次攻击,并将他们重``新赶回到了城中,田富程疲惫的回到大营,刚刚翻身下马,便看到自己留守大营的副将朱巍正一脸焦急地在大帐之前来回踱步,看到他回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立即便迎了上来.
"出了什么事?"田富程低声问道,朱巍是他的心腹,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是自己最看重的人物,能让他如此焦急的一定不是小事.
"将军,进帐再说!"朱巍扫了一眼四周,道.
跨进大帐,田富程一眼便看到内里坐着两个满身灰尘,一脸乏色的士兵,看到田富程进来,两个士兵也是跃身而起,向着田富程跪倒,"大将军。小人奉田敬文田将军之命,向大将军禀告紧急军情."
听到紧急军情四个字,田富程顿时觉得眼皮直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田敬文哪里出了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不是田将军哪里,是相爷哪里!"信使语气涩然,"我们的哨探在青田县境内现大规模东胡骑兵,打着征东军的旗帜,整个青田县已经被征东军占领,我们与相爷的联系已经完全中断了."
田富程脑子里轰地一声如同被巨雷劈中。脸色刹那之间变得一片雪白.
"田敬文有没有弄错?"他厉声喝道.
"大将军,这种大事,怎么敢弄错?"信使连连摇头,"青田县境内。那些东胡骑兵只怕足足超过万人,而且青田县城中的驻军也激增,指挥者正是在崤山关与我们打过仗的张鸿宇."
"田敬文现在在干什么?"田富程仰天长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田将军决意向青田县起进攻,希望能替相爷打开一条撤回来的通道,但田将军势单力薄。希望大将军您马上尽集琅琊郡所有军队作为主力,立刻向青田起进攻,,最好是将驻守天河的军队也统统调回来."信使道.
田富程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好,我知道了,你们两个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出兵之事,我会马上布置的."
"是,大将军!"
田富程挥了挥手:"朱巍,好好地安置他们,暂时不要让他们两人与其它人接触,免得消息散出,扰乱军心."
"是,大将军!"
朱巍带着两个信使出大帐而去,田富程缓缓地坐在了自己的虎皮交椅之上,半侧着身子,看着挂在一侧的那张巨大的辽西和琅琊的地图.
朱巍重新回到大帐中的时候,看见田富程正出神地看着那副地图一动也不动,以为田富程在思考着如何兵救援,当下也不敢作声,默默地垂手立于一侧.
"朱巍,你说说,我们能打通这条通道么?"田富程突然问道.
朱巍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道:"当然能打通,我们在琅琊,可以集结起超过三万人的军队,在天河,还有三万驻军,当然能击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