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胡三的身份确认了!”严鹏走到严圣浩休息的房间里,低声道:“我们找到了与保康胡氏有交集的营口一户乡绅,带他秘密辩认了胡三,他说,这人的确是胡安国的亲随,亲多次随他来过营口。”
严圣浩放下手中的书,“这么说来,这个胡三是可信的了。”
“应当是可信的。”严鹏道:“匈奴人占了保康,虽然不知他们是什么目的,但以儿子看来,他们最终是要退走的,在这之前,他们需要保持城内的平静,但在他们走时,想来保康定然会遭荼毒,胡安国与吴慈安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想法自救也是应有之理。”
“那你说说,这些匈奴人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目的呢?”严圣浩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据儿子看来,他们恐怕是为了过冬!”严鹏道:“儿子与胡三攀谈了好一阵子,这一股子匈奴人以公孙部族为主,还夹杂着一些马匪,今天冬天甚冷,草原上又乱成一团,这些人应当是缺乏给养,所以才袭击保康。”
“这么说也有道理!”严圣浩点点头道:“既然这个胡三是可信的,那么便让他回去带信给吴慈安与胡安国,让他们配合我们攻城。既然这些匈奴人知道里应外合破保康城,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这一点我跟那个胡三谈过了,不过这小子怕死得很。怎么也不答应回去!”严鹏有些无奈地道。
严圣序却笑了起来,“此人不回去。才是一个人正常的反应,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贼窝子,哪里肯心甘情愿地回去找死的道理?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胡三倒是可信的了。你再去与他谈,无非威胁利诱罢了,许下好处,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
“儿子明白了!”
“千余骑?郑爽无能啊!”严圣序摇头无语。“如果里应外合能成功,将这些匈奴人困在城中最佳。他们的骑兵机动能力便无从挥。击溃他们轻而易举。”
保康,县衙大堂,一片欢声笑语,高据其上的,不再是孙晓,而变成了高远。十天之前,高远从扶风到了积石城。稍做停留,便直奔保康,高远抵达保康之日,也是严圣浩集大军于营口之时,高远抵达之后,当即便改变了孙晓原定的军略。他要诱敌于保康城下,一举全歼河间郡的实力,将严圣浩打成一个空架子。为下一步一举拿下河间郡打好基础。
难得严圣浩将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尽数集中到了一起,这样的机会是一定要好好把握的。
此时,保康城中扶风军的实力已经大大增强了。除了先前步兵统率的一营骑兵和两营步卒一千五百人外,孙晓又带了虎头的一营骑兵与一千步卒。高远抵达之时,随他而至的不仅有铁泫丁渭统带的五百亲卫,更有叶真的一千叶氏精锐。此时的保康城中,骑兵有三个营一千五百人,步卒则多达三千人。精锐的扶风军换上高远敲来的铁盔,在吴慈安面前一晃,当即便让这位县令彻底死了心。
这才有了高远的诱敌之刺。
胡三带回来的消息让众人欢喜不已,而吴慈安却是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踏上了这条船,再也下不去了。
“胡安国胡先生!”高远看着身前一个略显拘禁的富态中年人。
“高将军有何吩咐?”胡安国躬身,声音有些紧张。
“这一次你立了大功,你这位亲随,胡三很不错!当然,更不错的是你!”高远大笑道:“我听说你想加入四海商贸?”
“是,安国只是一介商人,能加入四海商贸,是安国的心愿。”胡安国躬身道。
“好,这事我应了,等这次战事结了,你便去扶风四海商贸的总号,具体加盟事宜,你们自支商讨。”
“多谢将军!”胡安国道,“那小人就告退了。”
高远点点头,“好,来人啊,赏这位胡三一百两银子。”
胡安国带着欢天喜地的胡三退了下去,高远的目光转向吴慈安,“吴县令,接下来的戏,你可就要出马了,先前胡三已打好了基础,接下来,就要你的人出马了。严圣浩不是要里应外合么,那就如他所愿。咱们将坑挖得再深一些,让他们跳进去就没法子再爬出来.”
高远挥了挥手,孙晓大步走了上来,递给吴慈安一叠文案,“吴县令,这是里应外合的一些谋划,你需得找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出城,将这些计划递给严圣浩。以便让他如约而来。”
“是!”吴慈安有气无力地道:“便让吴刚去吧,严郡守的儿子严鹏认得他,应当很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