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又把盒子拿来看了看,上头印着一个LOGO。
良记陶器。
她心头忽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翻涌着,她拿着紫砂壶走出了公寓,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瞧见人影。
“然然,你在找什么呀?”
安齐也跟了出来,学着她的模样四下看了看。
安然按下心头的凌乱,又把茶壶放回了盒子里头,“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等到公寓的防盗门重新关上,叶晟唯才从安全通道的门后走了出来。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大门,神色有些呆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买那个紫砂壶,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偷偷的送到他们家门口来。
他以为经过了早上那一幕,他对这个地方已经厌恶到了极点,以后都不想再来的。
坐在自己的车里,叶晟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他心里很乱,却一直没法说服自己把车子从这里开走,他总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十二楼的位置,从天亮到夜晚,灯光从阳台的纱帘透出来。
手机铃声忽的响了起来,上头闪烁着姚七的名字。
叶晟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姚七颤抖着的声音,“小唯哥……文熙姐,文熙姐她刚刚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了……”
叶晟唯心头一紧,太阳穴忍不住痛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姚七哭了起来,“我去买晚饭了,回来就看见文熙姐躺在一楼的草坪上,小唯哥,医生说,文熙姐的手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我马上过去,你先稳住她的情绪。”
叶晟唯挂断了电话,又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安然家的位置,然后才动车子离开。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连自己唯一喜爱的都要失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文熙姐,你别这样,你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这样子……”
叶晟唯推开门就看到病房里一屋子的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到处是玻璃碎片。
“爸爸讨厌我,大姐责怪我,小唯也不要我了,我这样的人,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方文熙跌坐在地上,她缠着纱布的手抬起,捂着自己的双眼,双肩不住颤抖,声泪俱下。
姚七扑过去抱住她,也流着泪:“文熙姐,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在乎小唯哥了,我都能够谅解,我相信小唯哥也会明白的,你不要想不开,你这样子我很害怕,文熙姐……”
方文熙犹如没有生命力的木偶,任由姚七抱着,双眸空洞黯淡,苦涩地扯了扯嘴角,红红的眼圈内蓄满泪水,却忍着没掉下来:“七七,我跟你不一样的。”
姚七一边哭着一边困惑地看向方文熙。
“你有疼爱你的家人,还有护着你的小,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