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里回来,辞镜一直昏昏沉沉的,宫里宫外生太多的事情,即使是她这样乐天的,都难免疲乏。
最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感觉到要是这一趟旅途处理的不好,那她和顾轩辰可能都要死。
一起死尚可,若是天人永隔,那留下的那一个该有多么痛苦绝望。
“累了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会儿吧。”
在这种夏秋交割的时节,菏泽的夜市也没那么繁华了,因为菏泽城外要开始准备秋收,那些在城里摆摊开店做生意的都要回去看看。
帮不帮的上忙是一回事情,全家团聚一堂,彼此相互关心才是最重要的。
拨开车帘,顾轩辰静静地看着车窗外家家户户点着的那一盏灯笼,色泽各异,却无不都像是一道照入人心的温暖。
也唯有这样的光芒,才能够照亮每一个迷途之人回家的方向。
“轩辰……你会不会害怕?”
犹豫了一下,辞镜还是开了口,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即便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害怕吗?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对我来说也很困难。就好像在宫里遇到的那个太监一样,他只是西域利用下的一颗棋子,就有那么高强的武功。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更强更难缠,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能够战胜他们。而且……我不想再看到轩辰在眼前消失了,轩辰不在的话,我会疯也会很想就那样死掉的。”
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辞镜觉得自己也是够病态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心情,她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在自己的心里一点点生成燎原之势。
让她无法割舍现在所拥有的这个人。
“镜儿不说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界上比我强大的人还有很多。可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停滞不前,我要变得更强大才行。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是,这样才能保护好我爱的和爱我的镜儿你。”
顾轩辰曾经自认为孑然一身,可即便是那样,他也没有乖乖地选择被寒毒侵蚀,然后死去。
现在心中有牵有挂就更是不可能随随便便选择死路了。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很多方面看起来很出色,但其实都比较笨拙的人。
说实话,他不是很能够理解辞镜的担忧,在他看来,战场上生杀无眼,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变强,让其他人不足以与他抗衡。
如果曾经想要更强一些,只是为了不再受寒毒的折磨,顺延毒的时间,那么现在更多的只是因为身边这个偶尔会缺乏安全感的丫头。
他人生的意义已经大部分都是她了。
“轩辰这么说也是。”
仰头看着顾轩辰,他说话时认认真真的模样,完完全全印刻在辞镜的心里,让她无法自拔。
是啊!既然选择了远方,又怎么能在这里桎梏不前呢?轩辰已经越来越强了,她又如何能够随随便便投降呢?
等两个人回到王府,就看到正厅那边烛火通明,隐隐约约有几个人正在说话的声音。
“我靠!我看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拦我,我倒要去皇宫里看看,这俩人是不是死在皇宫里,怎么进去以后就音信全无了。”
是血舞的声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性格急躁,之前初见时的各种妖艳腹黑简直就是错觉了。
“你要是觉得自己能闯进去的话,去试试看也无妨,只是别刚到宫门口就被人抓住了。”
还是雪舞大祭祀理智,辞镜一边偷听墙角,一边佩服,大祭司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特别的冷静睿智。
说起宫门,因着之前冥月对顾皇的提议,顾皇之后大刀阔斧的在宫里排查起了每一个宫人。
辞镜和顾轩辰顺势将那太监口中,在宫门口做间隙的西域人更抓住了。
那人倒是硬气,即便到了最后,也没有多交代出什么,不过却是在他那搜到了许许多多宫里的机密文件。
这一遭那人也是必死无疑了。
“我……那你说说看,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去皇宫前前后后都要七天了吧?干什么事情要那么久啊?”
“可能是遇到了危险吧。”
雪舞到底是个聪明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着极强的分析能力:“他们去到皇宫之前,不排除旗木真已经和宫里的内应取得了联系。那么他们去拿地图碎片,很有可能会被人埋伏……”
“那怎么办?不行,我要去看看。”
“我看你就别添麻烦了,就算遇到袭击那些人也指定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