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终了，莫月华跪坐在地上，香汗淋漓，喘息不断，看都众人面红心跳，又是一阵如雷的掌声袭来，莫月华挑衅地看了一眼辞镜:“轮到七王妃了。”

迷蝶的幻境在舞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失效，众人甚至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只知道整个人云里雾里的似是做了个美梦一般。

而对于那些心里哀多于喜的人，则是愕然于失态。

仁妃也是，好不容易清醒，就看到近在眼前的顾皇，后者温柔地拿着手帕替她擦着眼泪，身体快于理智，仁妃后退了。

“对不起皇上，臣妾失态了。”

“无事，你受委屈了。”

“……没有。”

不想多言刚才之事，对于仁妃而言，父亲之死，或多或少都与皇上有关，父亲一辈子为人正直，却因为参了那些奸臣，最后死于贼人的刀下，连一个完整的尸都没有留下。

如果皇上对父亲多上心，替他派些高手护着，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每每想到这里，仁妃便会在爱与恨间痛苦挣扎许久。

她爱皇上，爱了二十多年了，可她也恨皇上，这样的感情似乎随着这些年的境遇越厚重了起来。

她不想回忆过去，因为她怕说出做出什么无法挽救的事情。

见仁妃这般排斥自己，顾皇心下叹息，却也不勉强，一切有因必有果，不过是自作自受。

“长公主的舞蹈还真是美轮美奂，尤其是那些蝴蝶，简直是锦上添花，本妃都差一点被迷惑了呢！那么，不回礼似乎不太好，本妃之舞，名曰百鬼夜行，希望各位能够睁大眼睛好好欣赏，必不负期待。”

缓缓扬起宽大的水袖，待落下之时，辞镜的脸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配上那一身鲜艳如血的红裙，看起来甚是骇人的慌。

“皇上可否为镜儿提供几面大鼓，放在过道两侧就好。”

“好。”

点点头，对于辞镜的要求，顾皇答应的直接爽快，他倒是想知道这丫头要玩什么鬼把戏，所谓百鬼夜行，难不成她要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下，表演招鬼之术？

未免太过虚幻了些。

对着辞镜那恐怖的面具，顾轩辰微勾嘴角，这丫头还真不怕毁了自己的形象，看她这样，有几个人能不害怕，能好好欣赏舞蹈？除非她表演的确实惊为天人。

几面巨大的鼓很快摆了上来，分置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其他人为了能够好好欣赏辞镜的舞蹈，纷纷拼起桌来，就连顾皇都下来坐到了顾轩辰身边。

“皇弟，你看过这个吗？”

“没有，这丫头很喜欢藏器于身，从来不随意摆露。”

“也是。”

拉下簪随意的丢在地上，三千青丝随意落下，洋洋洒洒，辞镜一挥衣袖里的黑绸，两道黑绸如蛇一般分袭向东西方向的鼓，敲击出沉重的声音。

脚尖掂地，划出圆滑的弧度，伴随着转圈的弧度，辞镜卷曲的裙角如同绽开的曼珠沙华，神秘而又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