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兰一直想找企业资助那些贫困的孩子,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不用白不用,反正又不是她贪了这笔钱,可到底会欠他一个人情吧。
纪君阳一副随她处置的姿态。
千寻掏出手机,拨通了欣兰的电话,“妞,你算算,给你现在的学校建栋新教室得多少钱,然后给每个孩子们套新棉服和暖靴子,再弄个小食堂,免费供应孩子们的午餐,一年得多少费用?”
那头惊愕,“你横财了?”
千寻自找了一套说词解释,自然是隐去了她与纪君阳关联的,然后两人电话里一合计,她在支票上郑重地填了了一百万。
这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但对山区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而后,她又不怕死地将支票和一张写着账号的纸片伸到纪君阳面前,“那个,纪总,反正您手下能人多,就麻烦你找个人去转下账,早转一天,那里的孩子就能少受一天冻。”
纪君阳淡淡一瞥,这回倒是伸手接了,“你倒是会得寸进尺。”
千寻皮笑肉不笑地,“那也是纪总您给我面子,是不?”
“既然我给了你面子,现在你是否应该还我个面子,打扮一下,随我去赴宴。”
“那纪总是不是该回避一下,非礼勿视这是基本礼貌。”
“可我已经对你非礼上瘾了怎么办?”纪君阳似笑非笑地,似是打定了主意要看着她换衣服。
“流氓。”千寻拿他没法,随手捡了一套衣服,迅速闪进浴室里,锁好门。
门外是他愉悦的笑声弥了一室。
喜欢看她仓皇的模样,总会不小心地红了脸,模样俊俏,惹人心动。
丫头,纵使你逃,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千寻有点手忙脚乱地将礼服换上,神秘的紫色,本就给人典雅贵气之感,将她的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镂空蕾丝的后背犹为设计得漂亮。
果然是马靠鞍装,人靠衣装。镜子里的女人,让自己都觉得重生了一般。
千寻简单地将头盘起来。
可刚弄好,纪君阳的脸就从颈后出现在镜子里,如同鬼魅一般,伸手将她的盘给松开,“自然披着更好看。”
千寻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叫钥匙。”
“您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千寻有点儿咬牙切齿道,现跟这个人,道理无从讲起,索性走出浴室,挑了双同色系的鞋子换上。
而他,挑了一根项链给她戴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漂亮。”
暧昧的呼吸贴着她的耳侧,他的手指,在她纤瘦的锁骨上轻抚挑逗。
千寻一掌将他的爪子劈开,那打落的声音清脆地响。她的手掌,有一条横直明显的纹路,老人说那叫坐掌,打起人来会特别地疼。
纪君阳现这女人真有点野蛮,纵是男人手粗,也被她打红了手背,隐隐地疼。
“我以为,你会是个温柔的女人。”
“纪总,忘了告诉你,不熟悉的人觉得我比较温柔,熟悉点的朋友会觉得我乐观,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知道,其实我就是一疯子。疯子逼急了的时候,是会咬人的。纪总若是再这样没个正经下去,很抱歉,我只能选择辞职。”
反正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不是吗?千寻顿感悲凉,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可我已经打算将你调入纪氏,恒都只会埋没你的才干。”纪君阳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丢给她一记炸弹。
千寻脱口而出,“我不会跟你去江城的。”
她反对得那样快,像是那里是她的一处禁地,他若有所思地,“理由?”
“因为……”因为五年前他的未婚妻对她说过:别让我在君阳的身边看到你,远远地离开,否则,我会让你家破人亡。这么狠毒的威胁,她年少不甘反抗,却在父亲的车祸和他的迅速出国里嘎然而止。
肖雅楠说,君阳的车祸不是意外。这个她早就知道了,纪君阳模糊地提过几句,他不愿说多的,她也不好细问。
肖雅楠还说过,害他的人知道他还活着,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只有肖家,才是他的庇护,也只有肖家,才能助他翻身,而她温千寻,不但帮不了他,还会成为他的负担,而纪君阳不可能丢下对纪家的责任只顾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