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之所以单名一个“宿”字,就是有着民之归宿的暗义。这是他母亲清妃所起,她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宫斗中平安喜乐,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安民予之归宿。
“西泽有你暗中相助本日渐强盛,要不是你那几个皇兄内斗,让南羽有可趁之机,也不会让那么多难民流离失所。”
花初七目光紧锁,就在刚才,她突然决定了一件事。
“白宿,有秦少秋注定东曜盛平不了多久,而以西泽一国之力更是难以对抗南羽。眼下,唯有你守西泽夺东曜,合二为一共抗南羽。才是最直接有效安定天下的办法。”
她如今在做什么。
劝一个隐匿羽翼这么多年的人露出獠牙,守候自己的王土。
是正道,也是使命。
“我,我姑且一试吧。”白宿平淡无奇的脸上没有意料中的波涛汹涌,也许是大化于微,再抬时,他眼底的晶光比往常更加夺目。
“之前民帮危难有西泽来人送来不少物资,我一猜便是你。罢了,我也不逼你,一切看你所愿。”花初七眸光微动。
不经意般开口:“反正东曜已无事,你不妨直接回西泽吧。具体怎么做,看你自己选择了。”
“好。我即刻就动身。”白宿有些怅然若失道。
来之前他还是个一身轻的闲人,此时却突然被激起了满心按耐不住的欲望。
他,该何去何从。
……
是夜凉如冰水,皇宫内院。
一处绝顶精妙的宫殿中,秦少秋悠闲的坐在锦缎金丝铺就的软塌上,细细摆弄着过分苍白的手指,一点都没有在意跪着的女子如何哭诉。
“殿下,你一定要为冤死的哥哥做主啊。他平白无故死在长余,一定是花初七那个女人做的!殿下不是捉了丞相府一家吗,全部都处死!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才好!”
百里青青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对花初七的憎恶和恨意,几乎融入了骨子里。
今天她收到哥哥的死讯,和母亲大哭了一场就迫不及待来到了皇宫申冤。
她一心愤懑哭诉,竟全然没察觉男人逐渐酝酿起的不耐。
“说够了没有?”
秦少秋终于受不了她的聒噪,冷冷的嗓音让百里青青下意识娇躯一震。
“殿下……我们可是你的皇弟妹啊,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公开我们的身份才是。”百里青青再次小心的提出这件事。
说到底,这才是她入宫的另一个最大目的。
她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需要秦少秋承认她的身份封她做公主!哼,反正百里牧那个老不死死了,老皇帝也死了。再也没人反对她的身份了!
“着什么急,人,你给我带来了吗?”秦少秋淡淡开口。
这是他们的交换条件。用花初七来换皇子皇女的公开身份。秦少秋不满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暗想当初自己提出这个条件真是多此一举,一定是当时脑子被驴踢了。
这一对蠢货真不愧是兄妹。这点事都办不好。活该死了拉到。
果然,百里青青闻言窘迫道:“殿下,花初七她现在人在长余,我怎么把她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