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臣还在睡梦中,完全不知生了何事,不时出几声呓语,让文殊兰好一阵脚踢。他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看着一个人决堤的泪水,他是那么悲伤,仿佛眼泪一生都不会停止。
他靠近不了,也无法远离,最终只是默默看着。
他注定将成为一个记录者,游走在别人的故事边缘。
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客栈里面很冷清。他感觉头非常沉,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整个客栈杂乱不堪,偶有一两张还能坐的板凳。
青花音与文殊兰安静的坐在大堂之中,其他人一夜未归,也只有喝醉酒了才能睡得安稳。
“生什么事了?”萧时臣揉着颧骨,走到她们面前的凳子上坐下,脑袋还有些迷糊。
文殊兰双手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旁边的萧昶。
“昨天晚上你运气好,幸好酒中无毒。不然你就安乐的去见阎王了。”文殊兰故意说得很惊吓,萧时臣见这客栈的模样,并不怀疑文殊兰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他还是很庆幸,摸着脖子一阵后怕,在睡梦中死去什么的太憋屈了。
“也不知凌寒落到底是何身份,总觉他不平凡。曲水的本名叫楚池,楚池有一个哥哥为凌寒落而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萧时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的好事错过了当真是可惜。
“现在他们人呢?不要告诉我那些刺客得手了。”依照他对凌寒落的了解,要想取他的性命,不是区区几个杀手就能办到的。
“凌寒落失踪了。”
文殊兰从内心里不是很喜欢凌寒楼,他太冷漠。
青花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单纯的看着窗外。她从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她只在乎她关心的人。现在修尘殇已经与凌寒落捆绑在一起,但这个凌寒落太过危险,她要想办法让这个人远离修哥哥。
修尘殇没有找到凌寒落,他追出去的时候凌寒落已经不见了踪迹,外面漆黑一片,当他看见那顶纱帽的时候整颗心都绞在了一起。
天亮了,风也停了。一个晚上的奔走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他靠在一颗树上不停喘息,心中是深深的不安。
凌寒落不是弱者,他的武功很高,但他的心很脆弱。他走在路上,几乎已经忘记脚下的路通向何方。他的心有些痛,从心底蔓延出的痛,他按住胸口艰难的呼吸,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都在旋转。
他害怕疼痛。
越高越隐秘的山林最能藏人,忽然冲出一路强盗将凌寒落团团围住,当强盗头看见如此绝色的人物都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强盗头是一个魁梧的男人,露出粗壮的胳膊,上面描绘着奇怪的纹理,像山河。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长得如此好看的人物。”站在强盗头身边的男人恰好与他相反,是个有个矮小,身材瘦弱的男人。
“领,可是这是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