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蔡远等人从俘虏中挑选了大约三百名俘虏回辎重营,这些人大都是贼匪中的头目和骨干,许多人有着十多年的造反经验,行军作战的经验相当丰富。虽然蔡远并不太相信这些人,可眼下他手下只有三千多名刚招募进来的新兵,带来的老兄弟都不过二十人,他只能暂时靠这些俘虏头目来帮他拉起队伍来。
在辎重营的中军大营里,蔡远对着这些新招来的俘虏军官们训话。
“我们辎重营的编制是由游击大人亲自编定的,以厢车为基本单位,每辆厢车配八头骡,每厢车另配士兵两队,一队正兵,一队奇兵,每队各十人。虽然我们是辅兵,最大的任务是运输粮草辎重,但刘大人也希望我们不仅仅是后勤兵,还要成为一支能够协助做战的辅兵。因此,我们辎重营也是配有许多装备的,甚至并不弱。”
打一开始,刘钧就没有想到让辎重营只是一支民夫营。
在刘钧的设想中,辎重的战术任务很简单,平时须充分准备好一定基数的粮草物资储备,随时等待启程跟随友军行动,或是就近支持友军的军需供给。
而在战时,作为战兵营的补给基地,并能自我独0立防御敌人的攻击。因此,辎重营必须有随时行动出的装备整备性,也还要能一次承载大量的粮草物资的良好机动性,本身也得具体很强的自9卫武力。
正因此,九头鸟的辎重营从一开始设立之初,就注定了不是打酱油的角色。
辎重营以车为最基本的单位,车是采用民间的马车改进的厢车,每辆车载重十二石左右,这种车有厢板,厢板有一定的护卫防御能力,但却还远不如战车营的战车。
每辆厢车。配有兵两队,一队正兵,一队奇兵。
齐独眼坐在那里听着蔡远继续介绍,“我们的正兵队十人,其中车正一人兼正兵队队总,另有八名骡兵以及一名舵手。其中六名骡兵又兼任炮手,每三人操作一门百斤佛郎机炮,我们的辎重车每车装载佛郎机炮两门。剩下的两名骡兵则专管骡头并兼任大棒手,舵工管车。正兵队十人,专管车内事务。不出车作战。”
齐独眼有些难以置信,“一个辎重营,每辆辎重车居然要配两门佛郎机炮?这配制也太夸张了些吧。”
这时蔡远继续道,“每车另配一个奇兵队,奇兵队相当于厢车的护卫队。奇兵队设队总一人,另外火铳手八个,其中四个火铳手又各配一把戚家长刀,两个火铳手配藤牌腰刀,另两个火铳手兼镗钯。最后一个火兵,负责做饭。奇兵队专责护卫辎重车,一般也不出车作战。他们的职责是与正兵队一同协防,护卫厢车。”
“我们辎重营的编制是每一车为一旗。车正也就是旗总。五车为一局,四局二十车为一司,四司八十车为一部。两部一百六十车为一营,全营有厢车一百六十辆。骡一千二百八十头,兵三千二百人,另有军官若干。另计有百斤佛郎机炮三十二门。飞龙铳一千二百八十杆”
齐独眼有些看神仙一样的看着蔡远,根本不相信。一个辎重营而已,居然有三百二十门佛郎机,一千二百八十杆飞龙铳?这他娘的还是辎重营?那战兵营的装备得有多么的厉害豪华?
不料蔡远却接着道,“目前我们的厢车、骡子,佛郎机炮以及飞龙铳都已经到位,士兵们也已经训练了一些日子,但整体上来说,我们还缺少训练,没有整体的默契,尤其是缺少军官。如今你们都已经是我们辎重营的各级军官了,我希望接下来的这些天,你们能抓紧时间,把队伍整合起来。”
“十天之后我们就要拔营出,因此我们辎重营的任务也是很重的,现在我们的当前要之务,就是准备好路上的粮草。我们辎重营要做好全面准备,出之时,每车得装载米三石,煤炒三石,黑斗六石。另外还需要要带每车两队二十人以及八匹骡子自身的粮草饮水等相关物资,另外还要携带好弹药。”
“在出之前,我们得把这些米、黑豆、煤等全部用麻袋装好入库,以备随时装备上车出。”
大粮是供给士的粮食,而煤则是用来行军之时煮饭和煮豆的燃料,黑豆是供给骡马的粮食。
整个辎重营携带的这些粮食燃料,可以供给战兵营和辎重营、教导营三营近九千人一个月的粮草供应量。
“另外还有一个任务,我们还要制作一批飧饭,数量是全军战辅教三营所有将士十天的份量。”
飧饭是一种作战时的便携便食的干粮。
齐民要术卷九《飧饭》篇饭第八十六作粟飧法;米一石,取无榖者,净淘炊熟,下浆水中,任水曝干,淘去尘,又蒸曝之,经十遍可得二斗。每食,取一大合,先以熟水浸之,待湿彻,然后煮食之,一人可五十日。
实际上这种飧饭也就是一种水泡饭,先取去壳的一石米,用清洗洗净炊熟后再放到水中直到曝晒干为止,把曝晒干的米再一次以同样的作业共十次,做完十次后只得到二斗的再制米干饭。
要吃的时候,取一大合的再制干粮饭以清水泡,等净软了再煮熟就可食用。一石米制成的二斗飧饭可以足够一个士兵吃五十天。这种水泡饭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大大减轻后勤压力。背二斗能吃五十天,背一斗就能吃二十五天。只要背四升,就能吃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