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这儿睡呀,这药吃了呀昏睡上五个日夜一点问题都没有,保准她跟个死人一样。”黑衣人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药啊这么厉害,别把人吃傻了。”洪七娘想套话。
“谁知道呢,总是上头交代下来的,我们不过是听吩咐行事,管他的呢,知道太多当心小命不保。”黑衣人是真不知道。
洪七娘想了想,又试探了一句,“你成天上头上头的,你见过上头吗?都什么人啊?南月的还是上腾的?或者仁和的?你们上头那主子是哪个国家的皇室?”
“别猜了啊,老实说我也没见过,不过呢这次我要是顺利把这小妞给带回去,我就算立了功,没准上头会开恩赏我一见也说不定。”那黑衣人目光憧憬。
“你们不是一队来了好几个人吗?怎么就剩你一个了?”洪七娘又继续问。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不在乎,对洪七娘道:“死了几个,那夜子玄下手也真狠,还有几个当然是分头躲避,还有出城的,总不能个个都躲在你这里吧?”
洪七娘听完,目光闪动,又思索了片刻才点点头,“不跟你说了,这上下死鬼也该回来了,我还得去伺候他呢,你小心点别弄出动静来,不然真给死鬼现了可就完了。”
“你放心,这个我省得,你只管看好了他,别让他来柴房就成。”
洪七娘冷笑一声,“我跟了死鬼也两年多了,他什么时候进过柴房?别说进柴房了,一天到晚横针不拿竖线不捻的,当了个里长就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当我洪……”
洪七娘说了一半忽然住了口,神情难得的现出些落寞来,好在黑衣人只管大口吃菜吃饭,并没有在意,洪七娘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出了柴房。
她回到日常跟刘三叔日常起居的房间,在床沿上怔怔的坐了半晌,眼睛里神色甚是伤感的样子,过了片刻又嘲讽的一笑,开了箱子翻开铺得密密匝匝的衣服,从里面摸出一支金钗来,拿在手里端详着。
这金钗做工精细,乃是蜂赶蝶的样式,蜜蜂的两条触须是极细的金丝缠绕而成的,顶上各缀了一粒小小的金刚钻,烛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无论样式还是做工,一看就不是民间所有。
洪七娘正看得出神,冷不防听见门响,她急忙把金钗密密收好,调整了神色走出房间,刘三叔已经进了院子,洪七娘露出一脸的笑意迎了出去。
“回来了?查着反贼没?”
刘三叔拍着胸脯道:“不是我刘三吹牛,我这春江巷别说反贼了,小毛贼都不会有一个,这家家户户的我可摸得清楚的呢,别说多一个大活人了,多一根针我都能认出来!”
洪七娘抿了嘴儿笑,“行了别吹了,赶紧回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