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提到母亲,上官颜夕少不得多问几句,“师叔,我母亲呢?她也住在你说的那个神医谷里吗?”
陆之画听见问,不免有些为难的挠挠头,看了夜子玄一眼,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一时又暗自后悔,上官颜夕既然失忆,还是不要随便在她面前提起过去才好。
好在上官颜夕并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转过头去又笑眯眯的跟景莹中说话,陆之画悄悄松了口气。
次日一早他们便动身启程返回车池国京都,一行人进了皇宫,陆之画对夜子玄道:“我猜你必是位高权重之人,只没想到你竟是一国之君。”
夜子玄淡淡一笑,上官颜夕却问道:“那我呢?我又是谁?”
夜子玄不免有些扶额,对陆之画叹道:“您若是有药,赶紧拿了出来给你侄女儿吃了,不然看着她受罪你不难受吗?”
陆之画却问上官颜夕,“你住在哪里?先带我去,我先把那不成器的混账揪出来!好在只是失忆,若是她换个毒药竟把人毒死了,我又去哪里再找个侄女儿来?”
上官颜夕哪里记得自己住在何处,还是秋若上前来,对陆之画道:“您这边请。”当先引路带着陆之画去了,夜子玄携了上官颜夕的手跟着。
秋若路上听几个人言语,已经隐约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免把李梦蝶恨入了骨子里,只恨不得立刻杀了她才好,一路走着一路对陆之画道:“您这个徒儿恁地心狠,照这么看起来,给我家主子下毒也不止一次了,您若果然心疼我主子,还是清理门户才好。”
“我自有主意,却不须别人多说。”陆之画声音淡然。
他年轻的时候暗恋师妹姚端华,在姚端华嫁人之后也自暴自弃过一阵子,后来却又看开了,上官颜夕虽然是姚端华的女儿,骨子里却又流着一半情敌的血液,且他跟上官颜夕之前可是素不相识,李梦蝶却是朝夕相处过几年的,论起来还是跟李梦蝶的感情更深厚一些。
一踏进了颐和宫,李梦蝶早就听到消息,她心知除了神医谷的独门解药,天底下就没第二种药可以解这遗忘之痕,知道夜子玄和上官颜夕必是无功而返,是以欢欢喜喜的迎了出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主子的病可是大好了?”她做出一副满怀希望的样子,却在下一秒瞬间愣住了。
“师……”刚想叫一声师父,忽然又想起如今自个儿是易过容的,陆之画未必就能认得出她来,且又不知他何以会出现在此地,心里打定主意先观望一阵再说,是以只叫了一个师字就住了口。
陆之画已经森然道:“师什么?怎么不敢叫了?”
李梦蝶看他神色已经知道他认出她来了,越不敢作声,目光闪烁着想了十几条对策,却终究因为不知陆之画来意而一个都不敢使用。
陆之画才不管这个徒儿在想什么呢,只管冷声道:“还不把你脸上那东西揭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还等着为师亲自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