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颜夕来势太快,不但金铭儿没反应过来,她身边一干宫女侍卫都没反应过来,金铭儿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惯了,猝不及防给人抓住,居然半点躲闪能力都没有。
片刻之后,她身边一个宫女才反应过来,尖声大叫道:“来人,护驾!”
几个侍卫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冲过来,扭住了上官颜夕,将她手臂反剪,按着她的头使她跪在金铭儿面前。
“抬起头来。”金铭儿缓声吩咐。
上官颜夕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金铭儿,自她被易少君休弃,金铭儿又逃离南月之后,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金铭儿比在南月皇宫时更加美艳,虽是来上香却依然打扮得一丝不苟。
金铭儿亦在端详上官颜夕,心里说不出是惊是怒,银牙暗咬半晌方下定了决心,“她冲撞了本宫的车驾,且在清安庙前吵嚷不休扰乱寺中安宁,拖出去打。”
“娘娘,打多少?”宫女立刻问道。
“着实打。”金铭儿轻启红唇,轻飘飘的说出三个字来,所有人立时都捏了一把汗,知道上官颜夕性命堪忧。
原来宫里打人,因着忌讳向来不肯说生道死,只分打、着实打和用心打。若主子吩咐打,便是随便打几下,不但不会要命且连伤筋动骨都没有。
若是着实打,那便是真打,什么时候主子喊停才能停,被打的人能不能熬得过去全看体质和运气了。最糟糕的是用心打,那就是一定要打死的了。
上官颜夕这小身板不用掂量,也架不住几板子狠敲。
清安庙那老尼却颇是怜惜上官颜夕,因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娘娘,此乃佛门清净之地,若是随意损伤了人命,这——”
金铭儿懒洋洋的道:“师父且放心,本宫只说着实打,却没有说要她的命,别的本宫不敢保证,活着下山还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负责行刑的宫人更是心领神会,当场是不能打死的,至于在山下若是不小心死了,却跟他们无关了。
上官颜夕来之前已经知道金铭儿必然会折磨她来出气,却不想她竟然想要了自己的命!她自己死了不要紧,夜子玄那边却是……她心下惶急不已,当着众人的面却实在不好暗示金铭儿。
几个行刑的宫人已经过来要把她拖走,上官颜夕情急之下大叫,“娘娘,民女不过是来给家人祈福,您就没有父母亲人吗?您既是来上香,想来也是心存善念之人,您就执意要让您的手上沾染人命吗?”
上官颜夕哭泣得狠了,有意无意的把手上二字咬得极重。
“放肆!”金铭儿轻喝一声,她对着上官颜夕微微笑了笑,眼光中闪动着无尽的恨意,“本宫便打死了你,再找你的家人过来收尸便是了。”
“着实打,但只别玷污了佛门净地!”金铭儿吩咐完毕就径直往清安庙中走去,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众宫人女尼,上官颜夕也不知她听懂暗示没有,只管抬着头往金铭儿去的方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