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也知青樱说的是事实,对青樱千恩万谢道:“无论如何我们贵人先谢过青樱姐姐。”
青樱笑道:“这话你说也还罢了,咱们不过都是当下人的,可当不起贵人叫一声姐姐呢,以后快别这么着了。”
银屏知道青樱素来谨慎,忙答应了,回庙里去回复金铭儿不提。
且说青樱,她虽是王皇后身边最受信重的贴身大宫女,却从不曾恃宠而骄,更不曾仗势欺人,凡事她不答应便罢,若是答应了的事情,必是会设法办到的,在后宫里人缘颇好。
银屏说的话,她翻来覆去想了想,果然觑了个空儿告诉了王皇后,且又说道:“论理奴婢是不该管这些子闲事,不过金贵人既这样说了,奴婢想着她总也有一番道理在,若是瞒下了不说,万一误了娘娘的事,又是奴婢的罪过了。”
王皇后此时日思夜想的,不过是如何除了夜子玄,虽然跟金铭儿并李梦蝶的揣度南辕北辙,然金铭儿这话却恰好说到她心里去了,又想到金铭儿是跟着夜子玄一起来的,没准就知道他的软肋,对金铭儿的话难免信了三分。
人在急切间,总是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王皇后自然也是如此。
她沉吟片刻对青樱道:“既如此,你便传了哀家的懿旨,只说金贵人在那清安庙里为国祈福这许多时日也不知进展如何了,便宣了进宫来,哀家也好仔细问问。”
“是。”青樱答应了,自去传旨不提。
既是王皇后下了懿旨,事情办起来自然就快,不过第二日金铭儿就再度进了坤安宫,跪在地下给皇后请安。王皇后叫起后,看着金铭儿的面色忽然笑道:“倒是胖了些,可见庙子里头生活不错。”
金铭儿摸不清王皇后的意思,只得垂答道:“是,庙中众人待臣妾甚好,臣妾每日里给娘娘诵经,心无杂念自然就胖了些。”
“果然还是吃斋念佛的好。”王皇后泛泛的感叹了一句,接着又道:“你既每日里诵经,想来也是有些心得了,不如讲给哀家听听?”
“是。”
王皇后又道:“讲经总不能在这大殿里乱糟糟的,也是对佛祖不恭敬,青樱,你去把我素日里供菩萨的那间静室燃起香来,哀家且去那里听贵人讲经。”
王皇后听经时屏退了左右,连青樱也不得在旁边伺候,也不知金铭儿与王皇后说了些什么,王皇后从静室出来时竟是红光满面目光璀璨,一扫往日病恹恹的样子,看起来精神十分好。
王皇后更是携了金铭儿的手道:“你离宫这些日子果然有进益,想来诵经抄经是大有好处的,然你到底不是出家人,不好老住在庙子里,依着哀家的意思,这便回宫吧,你既有慧根,想来在宫里头祈福也是一样的。”
“是,臣妾谨遵娘娘懿旨。”